“你們想幹什麼?!大白天的要殺人不成?”沈大一拍桌子對著兩人喊道,不過說話間透著心虛,不仔細聽還以為他理直氣壯。
“就是來殺人的。”趙承墨說完這六個字,就像一盆冰水把沈家人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尤其是沈良,抖的更厲害了。
吳大哥大跨步上前從沈家婆娘身後拽出沈良,拖著他就朝門口走。
“爹、娘救我啊,救救我啊!!”沈良不停的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沈大海拿出事先藏好的菜刀,還沒靠近就被趙承墨踹翻在地。
吳大哥像拖死狗一樣把沈良拽到河邊,抓著頭髮就按進水裡,過段時間再抬起來按進去,如此反覆了幾十次,沈良不停嗆水,眼看著就要呼吸不上來了。
“你個殺千刀的,快把我兒放開!”沈家婆娘趕到河邊,見狀就鬼哭狼嚎的撲了上來。
吳大哥一揮手就把她推開了,沈家婆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天搶地。
“鄉里鄉親的都來評評理,他們這是要殺人啦!”但沈良把金子差點害死的事早就在村子裡傳遍了,也沒人替她出頭,只是圍著看熱鬧。
趙承墨看著地上的沈良,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膝蓋上,只聽咔嚓一聲,沈良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趙承墨慢慢把腳抬起放在他另外一條腿上,開口道:“再出一聲,我就把他這條腿也廢了。”
沈家其他人全都噤若寒蟬,連村民們看到他這個狠勁也都不敢發出動靜。
這時,村裡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走了出來,摸了摸鬍子說道:“既然現在我們村暫時沒有里長主持局面,那可否聽老漢我說上兩句。”
“沈良把金子扔進水裡,害的孩子差點沒命,這是沈良犯了大錯。”周圍村民聽了這話都紛紛點頭。
“老朽明白你們的心情,但你們如果這樣這樣打他讓別的村知道了也不好,不如去衙門讓縣令主持個公道。”
“老人家說的在理,我們現在就去縣衙擊鼓。”顧靈澤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村民們都好奇的打量著他。
“我們不去!”沈大海出聲喊道。
上次去衙門兩人捱了打,里長一家進去了不是殺頭就是流放,沈良這次去了肯定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沈榮已經瘋了,他豁出命來也要保全沈良。
顧靈澤冷笑一聲,看著沈大海說道:“那可由不得你。”說完,單手拽著沈良的脖領就走出了人群。
有趙承墨他們兩個煞神在,沈大海根本阻攔不了,也不敢阻攔。
顧靈澤讓他們押著沈良延後出發,自己往身上貼了張清風符和匿蹤符,不一會就到了縣城。
今日縣衙沒什麼事,羅知縣這時正坐在後面的正堂休息,端起手邊的茶盞悠閒的喝了一口。
“大人……”
噗——
咳、咳咳……
羅知縣咳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顫顫巍巍的看了看四周,大白天的,他怎麼會聽見沈四的聲音。
“大人,是我,我是沈四。”這聲音忽近忽遠,羅知縣半個人影或者鬼影都沒看見,更加害怕。
“沈、沈四啊,上回本官已經替你平反冤情,害死你的孫貴都已經被斬了,你、你為何還來找我。”羅知縣眼睛不停的朝四處亂瞟,哆哆嗦嗦的問道。
“草民多謝大人恩德,只是還有一事還想懇請大人做主。”接著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並請求羅知縣不要輕易處死沈良。
羅知縣只覺得來這個徐陽縣當官真是倒了血黴,撈不著什麼油水不說,還被這鬼嚇的一驚一乍。
“此事了結之後,草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驚擾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羅知縣只好答應了沈四的請求,又跟沈四確認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才放下心來。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一個巴掌大的紙人突然燒了起來,不過瞬間便化為灰燼,一陣風吹過,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死太容易了,他就是要讓沈良活著受罪,顧靈澤拿下自己身上的符籙,朝縣衙門口走去。
時隔一個多月,東臨村的村民們又聚在了衙門門口。
沈良最後被判流放十年,去一千五百多里之外的西平冶鐵。
西平那個地方,氣候條件十分惡劣,冶鐵比當初張志和去的採石場還要可怕,而沈良是個囚犯,如今還瘸了一條腿,更是沒人在乎他的死活。
羅知縣還怕沈良死了,親自吩咐自己的屬下去西平打點,務必讓沈良服滿這十年的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