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走投無路,被迫隱跡江湖三十餘載,今次復出,據說已經練成了至高無上的紫氣天羅,誰知還未嶄露神功,便被宋缺斬於刀下。”
“天刀”宋缺長安之行,首次出手,斬殺邪道八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天君”席應,乃是近來江湖中最為轟動的兩件事情之一,最轟動的莫過於“夜帝”原隨雲福聚樓一戰,不但斬殺了近來長安最富盛名地青年高手可達志,更將名動天下數十年的宗師級高手晁公錯一手誅殺,連太子李建成親率大軍也阻止不了。
這兩件事早就轟傳天下,尤楚紅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李淵當然也清楚得很。
他之所以要單獨提出,別人不清楚,尤楚紅卻知道李淵定是想起了當年的“霸刀”嶽山。
嶽山也是江湖中最為頂尖的高手,在那個武林時代,除了祝玉妍,石之軒,三大宗師等少數不世高手外,能擊敗他的已是屈指可數,卻不想竟被正值壯年的宋缺輕易擊敗,敗在了自己最擅長的刀法之上。
嶽山以“霸刀”做名號,可想而知,是一個多麼驕傲自負的人物,這一次失敗的打擊之大是難以想象地,後來更被席應偷襲成重傷,一身武功再難發揮,最終銷聲匿跡了。
一個曾經地頂尖高手,卻再難使用武功,該是何許痛苦?
李淵視嶽山為大哥,自然是感同深受,對於席應的痛恨絕對不會下於嶽山本人。
尤楚紅能理解李淵地複雜情緒,席應是嶽山最大的仇人,現在卻被宋缺斬殺了,等若是幫嶽山報了仇,但另一個方面,宋缺也是嶽山的仇人之一。
“三十年前,席應就是絕頂高手,如今紫氣天羅大成,未必弱於宗師級高手,卻被宋缺輕易斬殺了,想來,這幾十年來,宋天刀埋首磨刀堂,所得匪淺。”李淵輕輕嘆了一口氣,揮手道:“下去吧,朕想要單獨為張婕妤許願……。”
“為張婕妤許願?我看是為嶽山吧……。”尤楚紅臉色不變,躬身施禮,與獨孤鳳兩人退了出去。
層層風雪,飄落大地……
沙沙的聲音,輕微作響,迅速掩蓋在風雪飄飛的天地裡,一個渾身著水綠衣衫的女子踏在風雪裡,在轉角處驀然駐足,凝視著前方一棟廣袤的庭院。
無爭山莊!
這水綠女子頭戴斗笠,柳條編織的斗笠清雅素潔,在風雪的吹拂下飄飛,也捲起了那女子一縷縷低垂的秀髮,在斗笠掩蓋下,看不清面容。
一隻瑩白如雪的小手手執玉簫,發出嗚嗚作響。
“罷了,既然你不願見我,我便回去陪伴娘親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水綠女子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踏進了弄堂,絮絮風雪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又快到了桃花盛開的時節,孃親,青璇回來了!”
雪花簌簌而下,就在石青璇身影完全隱沒不見的時候,虛空之間,四道影子如影隨形的追攝而去,速度迅若雷電,偏偏身形卻恍如飄在了風裡一般,似乎沒有半點寄託,如同幽靈一般,每隔十五丈才在雪地上輕輕一點,卻是僅僅點出了一道淺淺的印子,迅速的就淹沒在雪花下了。
第九卷 唯我無極,踏破虛空
第二十三回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中)
黃昏時份,風雪漸弱,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整個長安城都彷彿籠罩在這濛濛煙雨下。
“……帝王谷主丁九重,赤手教主周老嘆,魅惑宗金環真,倒行逆施尤鳥倦。”
一張淡藍色的紙箋在原隨雲指間飄落,在落地的瞬息,憑空升騰起一絲火焰,這絲火焰如周天星河下的一點繁星,除了焰色幾近透明,毫無實質外,沒有半點出奇之處,但卻是在眨眼間,將紙箋焚燒成了灰燼,化作了空氣內的塵埃。
紙箋上的四個名字,經由慕容憐卿之口,已經傳達到了亭軒內原隨雲與宋缺的耳內。
對於江湖武林新生代的高手而言,這四個名字實在是沒有多大的分量,但在老一輩高手心裡,卻無異於是驚雷霹靂,就算是睡夢中也足以驚出一聲冷汗的人物,在二十年前,這四個人的兇名實在太盛了。
當年的邪王,陰後雖然在武功上比這四人強勝幾分,但畢竟是自重身份,他們的對手,只會是與自己實力相當,地位尊崇的宗師級人物,譬如寧道奇,四大聖僧,宋缺等人,夜帝昔年縱橫天下,手下染血無數,然而死在手中的卻無一不是高手,若是不出手時,看起來也是溫文爾雅,一位柔弱清秀的少年。
這四人卻全然沒有半點高手風範,一切全憑喜惡,在他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