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雖然蘭花兒並沒有當回事的,他卻將自己講的話都擺到了心上。他白天的時候還在外邊跟顏大郎一塊琢磨著要做石磨盤的,到家去吃飯前的那麼點兒時間。他就開始尋了木頭,要給蘭花兒削個戴的東西。
蘭花兒之前一直不准他到山上去,說家裡邊吃的都夠了,這時候雪涼得很,家裡邊石磨又沒做好的。讓他安安心心待在家裡邊好好做石磨就是了,也別給跑到後山上去:
“你又不是我這樣的,在其他時候捉不到獵物。春夏秋的多的是時候讓你觸手呢,哪裡需要趁著天氣最不好的時候欺負小動物。這時候獵物也都瘦得很麼。你就在家裡邊做做事兒,翻翻土,來年再去逮吃的。”
臧狼一直十分聽蘭花兒的話。她都這樣講了,臧狼自然就乖乖地待在村子裡邊了。
因此他都沒能找到十分好的木頭。
蘭花兒自然不知道他說得十分好的木頭是指什麼樣兒的。她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也並不十分研究這個,所謂好的木頭。她只聽說過什麼沉香紫檀黃花梨的,自己也沒有見過,根本不懂得分的。
臧狼說方甯嬡手上的木頭就很好,蘭花兒只知道看著是挺好看的,可要跟她講木質啊價格啊。她就得兩眼一抹黑了。
“我也不圖那個,”蘭花兒講。“家裡邊的,戴著好看就是了。哪怕它好上天去了,貴得能買幾畝地,難道我還要將你送的東西拿去賣掉換錢麼。要那樣的,你直接送我銀子得了,何必費這個事。我不圖那些的。”
臧狼撓頭了好久,最後還是自己默默地躲到一邊去,找藍渡和顏大郎商量著能到哪裡找些料子好點兒的,給蘭花兒做幾個件兒。
蘭花兒看他這樣認真的,自然也不會攔他,就讓他折騰去好了。
改花帶回來的還有鎮上的訊息。
說是往大金那邊去的商賈又更多了,只是現在到那邊去的路好像又太平了起來,他們的事兒不多了,往那邊去的商隊好多都已經發現了這路上太平了起來,所以都已經不再到鏢局裡邊請鏢師了。
“沒事兒做了。”改花撓撓頭講,“這沒事兒做了,鏢頭知道你一個人在家裡邊,還特地讓我早點兒回來陪陪你。我看著既然這樣,不如多跑幾趟,把東西多賣點兒好過年。而且狗蛋一個人在鎮上我也不放心的呀。”
等到狗蛋私塾都開始放假,已經是臘月的時候。
蘭花兒去看了看之前放著的豆腐塊兒。大概是因為空氣真不太潮溼的緣故,她算準了十天去看的時候那些豆腐塊都還沒有很好地發黴。她於是又隔了幾天去看,終於見到那些小小的豆腐塊上邊全給長出來了白白的一層黴菌的。
臧狼也跟在蘭花兒後邊看了兩回,每次臉上都是露出一種又驚悚又嫌棄的表情。
蘭花兒好笑他,說:
“你別看現在這個樣子,到時候真做出來了,我看你都要吃到捨不得放下來的。怎麼,現在就一臉嫌棄的了,還說著到時候要讓你先吃呢?就你這樣,我看看還是算了吧,你肯定是不敢吃的。”
臧狼被蘭花兒一講,馬上就將臉色端正了起來:
“哪裡會不敢吃的。我先吃,我先吃。”
他雖然是這樣講,可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對那長黴的豆腐塊兒十分害怕和嫌棄的樣子。蘭花兒就故意逗他,說:
“既然這樣,那我先給你吃好了。也用不著你拿碗筷的,我直接給餵你嘴裡邊吧。”
臧狼猶豫了一下,居然真用一副“壯士一去不復還”的表情,點點頭答應了,還自己伸手想去拿那長毛了的豆腐塊兒。
蘭花兒被他弄得快笑死了,又被他給嚇了一跳,趕緊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這和你說笑的咧。這東西還沒做好,怎麼能吃。你看著現在實在是長毛了的,哪裡能吃的。之後不是還要放到辣油裡邊泡著麼。不泡一回,吃了說不定真拉肚子咧。還不把手收回去。”
臧狼“哦”了一聲,可看著那些豆腐塊的表情還是有點猶豫的。
蘭花兒乾脆就不搭理他了,自己把那個裝著辣椒和鹽的罐子給拖了過來,將手洗乾淨了,就把那些小豆腐塊一塊一塊地放進罐子裡邊去。
放的時候不能將它們擠得緊緊的,每一塊豆腐之間都要留著點兒空隙,好讓它們有發酵的空間。
放完一層以後,就又交錯著放上第二次,儘量不要讓豆腐塊相互擠壓著。
蘭花兒放得又慢又仔細的,臧狼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想要過來幫忙的,被蘭花兒給趕到一邊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