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的大眼睛浸滿水汽,叫人愛憐不已。她望著路過,看著他篤定的神情,頓時就什麼都不怕了,當即破涕為笑。
路過哄好了她,示意她往後看,悄聲說道:“你看!”
水笙回頭望去,只見一搜小船正急速靠近著,船頭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水岱,水岱旁邊則站著剛才被寶象摔下江的汪嘯風。
水岱在客棧得知水笙與汪嘯風跟隨路過丁典過江後十分著急。要知道,路過與丁典身懷連城訣的秘密,若在客棧眾目睽睽之下,又有南四奇與北四怪坐鎮,明槍易躲大家互相牽制,誰也不敢對他們怎樣。但他們這般冒險單獨行動,少不得有人趁亂襲擊,搶走連城訣。水笙與汪嘯風跟著他們無疑是陪葬。因此,一聽說他們離開,南四奇也立刻追了上來,恰好趕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水岱見汪嘯風被摔開,眼看著要葬身江底,立即展開“登萍渡水”輕功,要去救人。
“一葦不過江”胡渡見此情景也有心再與他比試,當即也施展他“無風起浪”的水上功夫,要幫他救人。水岱何許人?若自己的侄子兼徒弟要靠他人救起,他的面子往哪兒擱?且欠下這個人情,以後見面更是站不住腳了。當即憋著一股氣,在水面劃出幾丈,抽出腰帶朝快要落水的汪嘯風甩去,纏住他一隻胳膊。
汪嘯風生死之間抓到一根救命草自然是拼死不放,水岱再用力一提,將他又拉了起來,恰好這時候劉乘風划船趕上,正好接上了他。水岱將腰帶一抖,汪嘯風便落到船上,劉乘風接住了。然後水岱也上了船來,又立刻來救水笙。
“水大俠這麼急著要去哪兒?”水岱與劉乘風正急速前進著,半路忽然又插上一隻輕舟,攔住了他們的船隻。也是水岱與劉乘風功夫了得,當即穩住下盤,將小舟停了下來,否則,這一下兩船非得相撞不可。
水岱見船上的人與攔截路過的兩個僧人一般打扮,知道是同夥。其中兩個人負責打劫,其他人負責望風斷後。他往後一看,果然還有兩個同夥,在後頭阻住了中原武林其他人。
以區區五個人就想與中原武林搶“連城訣”也太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裡了。這時候,本來表面分成兩派、暗裡各懷心思的中原武林人士這下起了同仇敵愾之心,聯合起來要先把這些番僧打敗再說。
水上立刻各自展開了群架,一時間水浪滔天,江面波浪起伏,不少人紛紛落水。周圍普通人家的船隻早看到這邊火拼跡象,都遠遠躲開了去。
寶象見後頭要分蛋糕的人已經快趕上來了,不耐煩地催促道:“趕緊交出來!否則別怪佛爺不客氣!”他說著,一把大刀架在了路過的脖子上。水笙本來關注著父親與後面僧人的勝負,被他惡狠狠的臉一嚇,“啊喲”又一聲,鑽進了路過懷裡。
“神仙叔叔,快用眼神,用眼神把壞人趕走!”水笙小聲說著。
路過苦笑不已。他倒還真希望自己有超人的能耐,眼睛能射出X射線,直接把寶象給秒了。
不過現在的現實是,別人一動手,就能直接把他給秒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過人就得服軟,不然吃些幹虧。
路過道:“藏寶圖什麼的,我是不知道的。你瞪我也沒用,殺我更沒用。‘連城訣’的秘密我只知道一半,剩下一半在丁兄弟那裡,需要把這兩半合起來才能找到寶藏。”
寶象一聽,怒氣頓時消減了不少,臉上也喜形於色。他往船頭掃了一眼,丁典還與善勇打得難分難捨。善勇大刀穩重,攻守有序,開合有度,儼然名家風範。丁典拳腳靈活,兵器雖不稱手,但站著水性優勢,一時之間兩人鬥了個難分勝負。
“沒用的東西!”寶象罵著,拍了路過身上穴道,讓他動彈不得,然後飛身掠去幫善勇的忙。
路過連忙高喊道:“丁兄弟,住手吧!他們以二打一,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丁典這些年隱姓埋名於關外,除了自己參詳《神照經》之外,幾乎不怎麼與人動手,像這樣拼盡全力去比鬥,更是一次也沒有。他有心想檢驗自己的功夫,因此對路過的話聽而不聞,反而豪情大起,想鬥他們一斗。
寶象從天而降,彎刀照著丁典的頭頂就劈過去。丁典早聽到路過的說辭,料想他不至於殺了自己,對那一刀不聞不問。他水槳下劃,撩開善勇砍他下盤的刀,隨即交給左手,右手單掌去接善勇的掌,這邊左手的船槳恰好又接上了寶象收刀變招,砍向他胳膊的一刀。
只是,這一招一掌同時接下來,他兩手發麻,差點握不住水槳。體內更是氣血翻騰,再站不穩船舷,一個踉蹌,歪了一下。善勇立刻看出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