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正常不過,程靈素也瞧不出來,他問什麼,她都一一作答。
石萬嗔等三人就在外頭與周重陽一起騎馬,路過並沒有刻意避開他們,隨他們意地聽著他與程靈素的討論,還時不時地透過車窗去請教他們。石萬嗔等人看他真的是在教《藥王神篇》,哪裡還有其他心思,恨不得傾盡所學還與他交換。路過因此也從他們那裡也學了不少下毒的法子。
這一路,白天走的極為順利,也沒再遇到什麼人。但到了夜裡,總是能在客棧裡再碰到那些斷手斷腳的各大門派,但到早晨他們上路時,那些門派又早已啟程。路過覺得新奇,問程靈素看不看得出是什麼名堂。
程靈素也搖頭不解,道:“要不明日我們起早點,追上去看看?”
路過點頭稱好,回頭去瞧胡斐。胡斐這一路都是心不在焉,路過看在眼裡知道他是在擔心袁紫衣,不知她是否已經脫身。但現在程靈素與自己相處愉快,他也懶得理會胡斐。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亮,各大殘疾門派動身了。路過一行人悄悄跟著,只見他們到了前頭一個鎮子,經過一家客棧後,便開始追著路邊的記號,行不多遠,又與另外幾個人匯合,接著繼續前行。
路過還是沒看出來怎麼回事,程靈素也搖頭表示不知。
路過道:“我們繞到他們前面去,看他們是不是在跟蹤什麼人。”
才打定主意要超過前面那路人嗎,前頭忽然幾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幾名壯漢攔住了去路。
中間一個漢子抱拳道:“閣下跟了我們一整天,劃出道兒來吧。”
那人白麵皮兒,生得英俊,立於馬上頗有些玉樹臨風。路過對此人印象不壞,微笑道:“這位兄臺,說哪裡話,這大路朝天,不過恰好同路罷了。”
這時,那漢子旁邊一個個子短小的人忽然湊近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那漢子拉長視線往後一看,果然大吃一驚,道:“毒……毒手藥王!”
石萬嗔如今受制於路過等人,卻也不想丟了面子,隨意拱了拱手,態度高傲,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錯了。是‘毒手神梟’。”路過更正他們,道,“我們要去的是滄州,你們要去哪兒?先把路線說好,別到時候又惡人先告狀。”
那漢子有些詫異,看了看路過,又掃了石萬嗔一眼,好像是奇怪為什麼路過這麼友善好說話。既然對方這麼真誠,他本也想以禮相待回個話,結果卻是猶豫半天,說不出個名堂。
路過笑道:“既然兄臺不便相告,我們也就不問了。這樣好了,我們走前頭,這樣總不會再疑心我們跟蹤了吧?”
路過如此態度誠懇,那漢子一行人馬反而有些慚愧了,連聲抱歉後,打馬退後,讓他們先過。最後到石萬嗔三人時,他們仍是想不通他們怎麼會湊在一塊兒了。
一條官道直通到底,路過一行人超過他們後,加快腳程,不多遠果然看到了一隊人馬整齊威武,揚起道上塵土飛揚,所到之處,路上行人紛紛避讓。他們沒有追上去,放慢了腳程。
下午時,他們已到了滄州鎮上,那隊武士沒有再前行,反而投宿在鎮上最大的客棧。各大殘疾門派又追了上來,見武士已經投訴,他們留下少部分人馬,大部分則又折返回去了。
路過讓胡斐去探了一下,那些武士果然是田歸農帶領。武士一共二十六人,再加上天龍門的弟子十二人,再加上田歸農夫妻倆,恰好四十人。
“夫妻?”路過挑挑眉。看來苗人鳳那個被人拐走的妻子也來了。
胡斐道:“田歸農出手毒辣,在掌門人大會上樹敵太多,只能投靠朝廷保護。各大門派要報仇,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一路尾隨,怕打草驚蛇。”
路過覺得這個行徑真是好笑。想報仇,不敢;想放棄,不甘心。於是就這麼跟著追著,忽往忽退。
“他們可能是在等待什麼時機吧。先不管他們,他們若有膽子出手,必要時就幫一把。若沒膽子就算了。我們先辦正事要緊。”
路過所說的“正事”正是去尋找平阿四,從他那裡問胡斐父親胡一刀所留下的遺書,然後根據遺書指示的去尋找闖王寶藏。平阿四因為擔心胡斐年紀小,本事不夠找報仇,因此暫時替他保管著這些有關父母的死的物件。
胡斐並不知道平阿四的具體住處,因此頗費了一番工夫才打探到他住在滄州鄉下一個小莊園裡。只是天色已晚,不便過去拜訪,因此也現在鎮上找了客棧住下。
入夜,路過正要入睡,忽然聽到有人敲窗。他低問了一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