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低頭:“皇上所言極是,只是對方在暗我們在明,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
陶仁德幾人亦是沉默不語,御書房中氣氛有些沉重。劉大炯在旁邊心說,自己這不腦子有病麼,好端端地跑來趟渾水,還當陶仁德已經有了高招,誰知居然一問三不知。
段白月在屏風後,衝楚淵微微使了個眼色。
“咳!”劉大炯清清嗓子,剛打算緩和一下氣氛,卻聽楚淵開口道:“若諸位愛卿當真無計可施,朕這裡倒有個人選,或許能解決此事。”
下頭幾個人眼中都是一喜,道:“可是九王爺要來?”九王爺來,便意味著日月山莊的大少爺也會來,沈千楓啊,那可是這中原武林實打實的武林盟主——雖說還沒繼任,卻也只是差個儀式而已,無論是武功人品還是做事手腕,都很值得稱頌一番。
楚淵搖頭:“不是小瑾,也不是千楓,是西南王。”
“西南王?”陶仁德聞言吃驚。
劉大炯也很想拍大腿,虧得高麗國公主已經嫁人了,否則被知道還得了。
“西南王……為何會來這雲德城?”陶仁德皺眉,“先前並未聽皇上說起過。”按理來說藩王進城,難道不該先遞個摺子才是。
“是朕與他之間的交易,送些東西罷了。”楚淵道,“小瑾想要幾味藥材,恰好西南有。”
“就為了幾味藥?”陶仁德愈發憂心忡忡,“若真如此,那西南府大可以派人送來,何勞段王親自北上,此事怕是不簡單啊。”
段白月揉揉太陽穴,還真是毫無意外,每回都是這句話。
楚淵道:“怎麼,太傅大人怕西南王會對朕不利?”
陶仁德道:“的確如此。”
段白月:“……”
這老頭還當真是不客氣。
“雖說在清剿劉府與西北之戰時,西南王也曾助大楚一臂之力,但無利不起早,這背後的代價可是整片錳祁河。”陶仁德言辭誠懇,“還望皇上三思。”
“人都來了,估摸還有幾日日就會到,總不能將人趕出去。”楚淵嘴角一揚,“太傅大人多慮了,這裡是朕的地盤,無人敢肆意妄為。”
“但皇上乃萬金之軀,還是要小心為妙。”陶仁德道,“人既是已經來了,見自然是要見,老臣願代皇上前往,先看看西南王此行究竟意欲何為,再做定奪。”
段白月蹲在屏風後,拖著腮幫子一臉哀怨。
誰要見你。
不見成不成。
楚淵忍笑,道:“也好,那就有勞太傅大人了。”
“若當真是妖人作亂,西南王說不定當真有辦法。”劉大炯在一旁插話,“老臣雖沒去過西南地界,但聽說那裡經常會有各種異事發生,三不五時就有人詐屍,滿山都是殭屍亂竄,對此等小妖孽該見怪不怪才是。”
段白月:“……”
楚淵道:“那此事便這麼定下了。這幾日先令城中加強防守,百姓儘量少外出。官兵巡查片刻也不得懈怠,待與西南王商議過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眾人點頭領命,出了御書房,才發覺天色已經徹底變暗。四喜公公揮手叫過旁邊內侍,命他快些去傳膳。段白月從屏風後出來,道:“什麼叫滿山都是殭屍亂竄。”
“都是王城裡頭小話本的功勞。”楚淵靠在龍椅上,“人人都知道西南王狼子野心,你能指望那些秀才將故事寫得多好,自然是怎麼兇殘怎麼來。”
段白月將臉湊過去:“親一個,心裡堵。”
“堵就堵。”楚淵將他拍開,“說正事。”
段白月坐回去,道:“哦。”
“下一步呢?”楚淵問,“要做什麼?”
“先前不都說了嗎,藍姬最想要的人是我。”段白月道。
楚淵撇撇嘴。
“我險些殺了她,又練過菩提心經,一為增長內力,二為報仇雪恨,上句話可沒別的意思。”段白月趕緊撇清關係。
楚淵哭笑不得:“繼續說。”
“只需放出訊息,說我要來見你便是。”段白月道,“倘若真是藍姬,十有八九會主動現身。”
楚淵皺眉:“會不會有危險,死過一次又活過來,是人是鬼都說不準。”
“看那幾具屍體的傷口深淺,內力也並沒有多驚人。”段白月道,“我應付她綽綽有餘,不必擔心。”
“嗯。”楚淵點頭,“我到時候也會派人在蘇淮山莊附近守著,以免節外生枝。”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