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其必能擋下太史慈。”
蔣奇是袁紹麾下的一員戰將。當初袁軍初到官渡之時,沮授就曾建議袁紹,派蔣奇護送糧隊以防曹軍襲擊。但袁紹並沒有採納沮授的建議,而是派淳于瓊押糧。結果兩隊被曹將史渙所襲,糧草也被付之一炬。事後袁紹雖沒有向沮授道歉,卻也接受了沮授的另一個進言,就是派蔣奇來守渤海。在沮授看來蔡吉擁有強大的水軍,其隨時都有可能渡過黃河,甚至繞道海路來奇襲冀州。而事實也證明,沮授的這一推斷是正確的。蔡吉確實在西進青州的同時。派遣太史慈領兵兩萬在水師的配合下北渡黃河深入袁紹的後方。
耳聽蔣奇已然出兵,龔紀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道,“善哉,南皮有救也。”
然而身處南皮城頭的龔紀卻並不知曉,領兵作戰的蔣奇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太史慈部的行軍速度遠超眾人的判斷。就在蔣奇點齊兵馬出征的同時。太史慈其實已經拿下了高城。不得已之下蔣奇只得在南皮東南方向上的一處平原擺下陣型迎戰太史慈。
對於太史慈的名號蔣奇久有耳聞。有人說太史慈是東萊的實質首領;亦有人說其與蔡吉有私情,固而才會輔佐蔡氏稱霸一方。雖然太史慈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在鎮守東萊,似乎並沒有指揮過有分量的戰鬥,但無論何種傳言都無一例外地提到了太史慈的武勇及善戰。因此就算太史慈戰績並不算卓越,蔣奇也不敢小窺那位東萊蔡氏的二把手。
隨著旭日東昇至三竿,蔣奇軍的東南方向上終於出現了一支如雷雲般湧至的全黑軍隊。黑色的戰甲,黑色的戰馬,甚至連旌旗也是黑色的。無形的壓迫感讓不少袁軍兵卒萌生了膽怯之心。畢竟袁紹的主力正隨其在官渡圍攻曹操,留在這裡的大多數兵卒不是新兵就是老弱。驟然迎戰來自東萊的精銳,自然是在氣勢上先矮了半截。可不論這些兵卒是否怯戰,戰鬥的號角已然吹響。他們勢必要在今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對面賓士而來的黑色洪流。
太史慈揮舞著淌血的戰戟,縱馬馳騁與軍陣之中,每一道寒光閃過,就必有一陣血霧翻起,一片哀鳴響過。在他的身後五千鐵騎同樣以無以倫比的速度與氣勢,宛如一陣漆黑的旋風,一路掃過任何阻擋在前的障礙。隨著斷肢、頭顱不斷飛揚,蔣奇軍的第一陣就此化為了血色碎片。
戰陣中一員袁將一面喝叱著逃散的兵卒,一面縱馬朝太史慈挺槍相向。只一個擦身,那名袁將手中的長槍便同他的腦袋一起飛離了軀幹。而太史慈連頭都沒回,就徑直朝敵陣的深處衝去。像這樣的對陣太史慈已經不記得經歷過多少次了,他亦無心過問這些失敗者的名字。他只想像這樣揮灑久經壓抑的熱血,一路殺至袁紹的老巢鄴城。
是的,太史慈已經壓抑太久了。作為蔡吉集團的武將之首,絕大多數的時間裡太史慈都在坐鎮東萊,並擁有僅次於蔡吉的地位。但身為一個武將再高的地位都抵不過一場暢快淋漓的廝殺。太史慈上一次像這樣盡情廝殺還是呂布襲東萊那會兒的事。甚至後來的張遼都比他有更多的機會建立戰功。若說太史慈心裡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依舊默默地接受蔡吉的安排,一次又一次地鎮守後方。直至這次起兵討袁,蔡吉終於將東萊的守備交給了郭嘉與剛回龍口的李達。同時委任太史慈為北路軍統帥,渡河征討冀州東部。雖說北路軍不會像西路軍那般遭遇諸多強將,但太史慈依舊十分珍惜這一次單獨領兵出戰的機會,亦不放過任何一場對陣。
蔣奇策馬立於陣頭,聽著刀槍的交擊戰馬的嘶鳴,嗅著空氣中濃重的血氣,望著如黑色利刃般的蔡軍騎兵一路割開己方層層佈防,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敗也!”一個聲音在蔣奇的心中如此絕望地呢喃著。在他的面前越來越多的戰旗接連倒下,成片的兵卒開始背身逃跑。但他終究沒有撥馬而逃。很快蔣奇面前的兵卒被一股無形的激流撞得左右分開,一個黑漆漆的巨大陰影連人帶馬地躍到了他的面前。
四周的兵卒被此等景象嚇得四處逃竄,蔣奇並沒有逃跑,也沒有喝叱手下,而是將長槊橫在面前,冷靜地問道,“東萊太史慈?”
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反問:“汝是何人?”
“冀州蔣奇。”
蔣奇報上名後,旋即掄起長槊朝太史慈面門一刺。太史慈揮戟一擋,蔣奇的長槊竟應聲斷裂。驚駭之下,蔣奇只得丟棄斷槊緊抓馬頸低身避過太史慈的反擊。 但太史慈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蔣奇,長戟帶著石破天驚的氣勢再次向蔣奇的頭顱斬下。蔣奇情急拔出佩劍,挺劍相持。呯地一聲脆響,輕薄的劍身瞬時斷為兩截,而蔣奇的頭顱也隨之被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