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出數丈遠的曹操突然停下,冒出一句道,“公達,昂兒為人太過正值。”
荀攸緊追上前,對著曹操拱手一拜道,“主公明鑑,大公子之所以深受將士愛戴,正是因其身懷凜然正氣。”
“可孤擔心其日後難抵朝堂之爭。”曹操背手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自打官渡之後,曹操的實力又上了一個臺階,同時在政治上他也愈發接近周公之位。這種情況下,繼承人的素質也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一直以來曹操都對曹昂十分滿意,那是因為曹昂年紀輕輕就已表現出為將為帥的天賦。可朝堂不是戰場,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曹昂的性情能否適應往後暗潮洶湧的政治爭鬥?這是曹操自打拜相風波以來一直擔憂的一件事。
瞧出曹操心中所慮的荀攸,再一次向其表態道,“主公放心,大公子年紀尚輕,臣等日後定會在朝堂之上悉心輔佐大公子,助其早日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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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北巡幽州
迎著春日飄揚的柳絮,蔡吉駐馬立於高崗之上。在她的腳下一隊隊衣甲鮮明的兵馬正穿過浩瀚無垠的河北原野,一路朝著幽州重鎮涿城挺進。然而她此刻的目光卻完全被鎖定在了手中的一份戰報之上。
眼見蔡吉緊繃著臉沉默不語,一旁的崔林忍不住小聲探問道,“主上,可是邯鄲有變?”回過神來的蔡吉,一邊將戰報收入袖中,一邊唏噓道,“張南與焦觸將袁熙的首級獻給了曹操。”
雖說一早就料到袁熙是抱著求死之心離開河間趕赴邯鄲,可真當蔡吉讀到袁熙的死訊之時,她還是忍不住在心中一陣悵然。甚至多少有點理解了當年曹操處死陳宮時的心情。有些人固然“迂腐愚忠”,卻總讓人難以釋懷。而有些人縱然“識時務”,卻終究讓人瞧不起。果然蔡吉的話音剛落,身邊的文武便響起了一片譁然之聲。為人忠義的太史慈更是憤然冷哼道,“張南、焦觸弒主求榮,必為世人所不齒。”
太史慈大義凜然的斥責贏得了周遭同僚的一致附和。就連賈詡也跟著捻鬚頷首道,“子義將軍言之有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有袁家門客前往張、焦兩家尋仇。”
對於太史慈的義憤填膺蔡吉並不感到意外,可賈詡的一席話語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至少在蔡吉的印象當中賈詡從來就不是一個看重忠義的人。覺得對方話裡有話的蔡吉下意識地扭頭望向賈詡。
迎著蔡吉徵詢的目光,賈詡又不鹹不淡地冒出一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強龍難壓地頭蛇,是蔡吉早年同賈詡分析徐州局勢時說過的一句話。此刻賈詡原封不動地將這話還給蔡吉,讓先前還有些狐疑的蔡吉頓時茅塞頓開。正如賈詡提醒的那樣,張南和焦觸是幽州的豪強。只要張、焦兩家在幽州的勢力繼續存在,難保曹操不會利用二人染指幽州。故而對於一心想要吞併幽州的蔡吉來說,當務之急還需快刀斬亂麻地乘亂處理掉張、焦兩家。只不過礙於曹蔡聯盟的關係,蔡吉眼下還不能大張旗鼓的派遣手下兵馬前去剷除張南和焦觸在幽州的勢力。賈詡當然也考慮到了蔡吉為難之處。於是便提出了“尋仇”之策。至於這尋仇之人是“袁氏門客”,還是其他什麼人,那可都由她蔡吉說了算了。
想到這裡,蔡吉旋即衝著賈詡頷首道,“確實。善惡到頭終有報。”
眼見年輕的主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賈詡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而蔡吉則圈轉坐騎,領著一干文武縱馬下坡。與山下浩浩蕩蕩的大軍一同趕赴涿城。
張清率部進駐涿城已有三個月,期間他不僅肅清了涿郡以及廣陽郡境內的袁氏殘餘勢力,同時也威懾了幽州邊地的烏桓、鮮卑諸部,令其不敢輕舉妄動。雖然論面積蔡吉只佔據了三分之一個幽州,但齊軍所控制的區域卻是整個幽州最為富庶的郡縣。因此一經得知齊侯北巡涿郡,幽州的諸多勢力便忙不迭地趕來涿城恭迎新主人駕臨。這其中既有早與蔡吉合作的李敏、王烈等豪強,也有新近向齊軍投誠的官吏。漁陽長史田豫便是其中一員。
已過而立之年的田豫,字國讓,漁陽郡雍奴縣人。年少時曾託身於劉備,深得劉備看重。但因母親年老多病,當時的田豫未隨劉備一起南下。以至於大感遺憾的劉備抹著淚對其依依不捨道。“恨不與君共成大事也。”
在家鄉隱居了一段時間後,田豫被公孫瓚任命為東州縣令。公孫瓚與袁紹爭霸河北之時,部將王門背叛公孫瓚,為袁紹率領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