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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尺劍,正是沛公劉季。忠義十八士各執刀戈,兩邊護衛。沛公切齒怒喊道:“雍齒速來受死!”雍齒魂飛天外,急縱馬往斜刺裡走,從騎皆降,只落得雍齒一人得生,匹馬奔魏而去。

沛公逐去雍齒,引軍進入豐邑,父老子弟焚香來迎。沛公責眾道:“吾所以為沛豐之長,皆是汝等所推,為何臨難相背,大失吾望!”三老出道:“此都是雍齒所為,與吾等無干。吾等皆手無寸鐵之輩,雖知雍齒不義,卻也無力違反。明公胸闊如海,量能明白民眾處境。”沛公心寬,不復計較,乃安撫百姓,撥軍士扼守城池。黥布後軍到,沛公接入城,與黥布商議道:“雍齒回魏,必請周市增兵來奪城,如何對敵?”黥布道:“公且安心,魏兵到日,自有黥布當之。”沛公大喜,乃大擺酒宴以謝。

卻說周市本欲乘章邯伐楚地時,掠奪三川之地。及章邯聞報回軍,兩軍對恃於雍丘。周市不知敵情,未敢輕動。時章邯籌備糧食,亦未進攻。雍齒敗回,來見周市,訴說兵敗之事。周市大怒,遂叫傅寬引軍與章邯對恃,自引五千輕騎,諸將督軍隨後,連夜來奪豐邑。方至豐境,望見塵頭起處,一軍來到,擺開陣勢。周市也佈陣相迎,勒馬觀看敵陣。來將手執長矛,縱馬出陣,厲聲道:“吾乃楚將黥布是也。因知魏軍與沛公有隙,特奉項梁將軍之令,來與雙方解怨。”周市知項梁之名,遂催馬出陣道:“願聞將軍之言。”黥布道:“今天下公敵,秦也。各方舉事,皆為討伐暴秦,故當以伐秦為首任。今公奪沛公之城,有棄大行小之嫌。若公一意孤行,必且倒致與沛公內並。項氏與沛公皆是楚地豪傑,當然不能坐視。秦若趁機出兵來伐,你我皆有大禍矣。故項梁將軍託言相告:沛、豐本是劉公之地,不如請明公看項氏之面,且將沛、豐歸還原主。若明公能暫歇刀兵,共往伐秦,實為天下之大幸也,項將軍願與魏修為世好,臨危互救也。”周市聞言,確是有理,尋思道:“章邯兵逼魏境,虎視臨濟,早晚必來伐。我若不聽項梁之言,恐得罪於他,無意中又生一敵。不如賣給項氏一個人情,既可借勢退兵以防章邯,又可結項氏為援。”遂與黥布道:“既然項將軍有此意,某亦願相從。但煩足下轉告項將軍:若他日魏國有難時,望其拔刀為助,不背此約。”黥布笑道:“敬請周公放心,項將軍乃真丈夫也。”周市遂別,引軍退去。黥布也引軍還豐。

沛公聞周市退兵,大悅,遂謂黥布道:“魏軍既退,已無大敵,當早赴薛縣之約。”黥布然之。曹無傷又傳來報捷來,說兵馬已據碭郡。沛公遂令其留守於碭郡,又著周苛守豐邑,蕭何、審食其守沛城,自引餘眾,同黥布共至薛縣。項梁見之大喜,遂共議後事。楚地各處豪傑,如番君吳芮、張楚將軍呂臣、東城令陳嬰、吳令鄭昌等,亦紛紛斂眾而來,人馬多少不等,或引二四千人,或引一二萬兵。時項羽亦從彭城至,自此與沛公相識。

項梁安頓各軍已畢,聚眾商議大事。項梁道:“陳王當先舉事,為天下之尊。遇戰不利,確已身死矣。然秦尚未亡,伐秦之事不可費也。楚地雖英雄眾多,然若無君王引導,各自為戰,必定功敗垂成。今聚公等齊至,便是為立楚王之事。以諸公之意,應推立何人也?”陳嬰道:“非項將軍不可!”眾人聞之,皆為呼應。項梁辭道:“項梁不肖,無功無德,不敢自尊,請諸公別立他人。”呂臣道:“項族世為楚將,民眾仰慕,英名播於萬里。將軍又為項燕將軍之子,仁重義厚,戰功累累。自張楚陳王之後,無人可出於左右。理當進為楚王之位。”項梁固辭,謂眾人道:“此事重大,且容商議!”遂下帳回到軍中。左右皆勸項梁進為楚王,項梁只是不從,道:“項族世為楚將,忠心不二。至我輩,若自尊為王,恐失天下人之心也。”項羽道:“今處亂世,能者為王。叔父既有安定宇宙之才,匡扶社稷之德,何不仿陳王之舉,稱楚王以召令天下共事!”項梁心動,亦生此意,方遲疑間,忽帳外有人入報道:“稟告將軍,帳外有一老者,自稱居巢范增,有事面見將軍。”項梁大喜道:“久聞大名,早欲見之!”遂親出大營迎接。

范增乃巢縣人氏,年過七旬,擅出奇計,謀無不中,人皆稱其為智囊。時范增正避亂於薛縣之郊,聞項梁聚眾議事,料必為立楚王之事,故特來獻策。及入帳來,項梁見其松形鶴骨,皓首童顏,飄飄有如神仙之姿,遂生敬意。乃溫言與道:“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皓月當空。今遠道而來,必有所賜教也。”范增笑道:“範某老朽,不足以談論天下大事,只聞得將軍禮賢下士,以忠義揚於天下,方才冒昧前來見駕。只恐將軍降罪,深感不安也。”項梁連連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