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義麼也都是紙老虎。但是那時候我覺得黨的隊伍一定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只是沒有親自經歷,不知道為什麼會變質。現在頭兩樣都已經變成了現實,對第三樣的事情我的看法已經和以前不太一樣。”
如果尚遠十年前聽到陳克說黨的隊伍一定會出問題,只怕立刻想到的是到底是哪個人或者哪些人在變質,然而現在他已經不會這麼考慮。在陳克對封建制度進行全面分析,並且提出中國當下要做的主要任務是反封建之後,人民黨的政治鬥爭方向就已經確立。中國有著發展到無與倫比階段的封建制度,可以說是封建制度的頂峰。只要能夠跨過這道門檻,跨入一個更先進,更進步的時代,幾千年中國歷史上所有流過的血就都有了價值。
但這是一個嚴酷的考驗,是一個可怕的工作。尚遠對自己在理解到這點之後就離開了政治舞臺的第一線甚至有種慶幸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改造別人,更沒有力氣改造自己。所以尚遠感嘆道:“萬里長征這才開始了第一步。”
“只是邁出了第一步。”陳克還是邊啃蘋果邊說道。
“你還要不要推行南下戰略?”尚遠收回了思緒問道,徹底改造中國是一件長期工作,是否要實施陳克的南下戰略是眼下的工作。這次英國人的表態讓尚遠看到了機會,曾經看似不可挑戰的英國已經徹底露出了疲態。獲得了婆羅洲以及蘇拉威西島等島嶼之後,中國就有了南下的跳班。
陳克倒是很滿足的樣子,“我準備看看情況再說。英國佬精明的很,他們不可能看不到連鎖反應的可能性。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過程,牆倒眾人推麼。對了,望山兄,你退休之後準備去哪裡?”
“我要去北京。”尚遠一點遲疑都沒有,“原本我打算這輩子做學問的,現在終於退下來了,我想到北京去參加文史資料整理工作。”
“那我想交給一項任務。對滿清的皇陵進行考古工作,發掘完了之後就把它們都給拆了。”陳克答道。
尚遠沒想到陳克居然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拆皇陵可是件足以震動中國的事情。
而陳克根本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把啃完了果肉後剩下的蘋果核扔進垃圾筒,“雍正的墓就不用拆了,他有保留皇帝稱號的價值。”
“為何?”尚遠有些意外。
“雖然五代時期就能做到官紳一體納糧,但是雍正能夠頂住壓力在清代搞這個,算是個真正的人物。”陳克答道,“而且雍正如果做得到的話,他只怕早就把旗籍這玩意給費了。他算是滿清的皇帝,而不是一個匪幫酋長。留著他的墓。”
“這算是報復麼?”尚遠忍不住問道。
“這是報應。”陳克冷笑著答道。
陳克很少提出情緒化的事情,所以尚遠是從政治上進行考慮,而不是從陳克個人的好惡來考慮的。前後想了想,拆了滿清皇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年頭滿清已經臭大街了,旗人們都改了漢姓,根本不敢提自己的出身。拆了皇陵大概就是個比較精細的土木工作而已。
想到自己也曾經當過滿清的臣子,現在卻要去拆皇陵,尚遠突然覺得一陣可笑,最可笑的是尚遠甚至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道德上的不妥。至於影響問題,留了有雍正的墓麼。
整頓了一下心情,尚遠問道:“文青我想問你,你有沒有選好接班人?”
“這是同志在根據制度選舉,又不是我任命太子。我不選什麼接班人。”陳克笑道。
尚遠搖搖頭,“我知道你為人灑脫,但是你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有些事情按照制度來辦沒錯,可這次不一樣。這不是傳位的問題,歷史上開國者的第一代後繼哪個不是鬧得血雨腥風的。你得實事求是的看待這個問題。”
“到時候再說吧,我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死法呢。”陳克答道。在談論自己生死的時候,陳克總能很實事求是。
探視完尚遠,陳克回到軍委辦公室,軍委的同志已經等在那裡,並且討論的頗為熱絡。對於英國的表態,大家頗為興奮。絕對實力就等於絕對的道理,軍人們是最相信實力的一群。
見到陳克推門進來,所有同志都起身。陳克走到主席的位置上,“坐。”他說道。
“英國人會不會變卦?”何足道率先問道。
“不知道。”陳克回答的極為乾脆,這一盆冷水登時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愣了片刻,何足道繼續問道:“那我們要怎麼繼續打擊荷蘭。”
“進攻兀裡洞島和邦加島。”陳克答道。
軍委同志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