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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部分

內。雙方會進行單獨的談判。而且人民黨還要保證,三年內這筆借款以及人民黨與美國的任何貿易所得,都只以美元計價。人民黨不能用美元兌換黃金。

如果是別的國家看,這筆買賣美國人賺大了。在金本位的當下而言,不能用美元兌換黃金就等於喪失了貨幣相當一部分價值。好在陳克對此不在乎,人民黨的同志對金本位的理解也不夠深刻。即便中央的同志覺得不舒服,還是透過了這個協議。

送走美國代表,陳克總算有時間見見徐錫麟。徐錫麟這次也不再隱瞞,直接向陳克詢問如何彌合光復會浙西分部內部矛盾。

陳克見過的歷史中,試圖彌合階級矛盾,走第三條道路的政黨或者個人多如牛毛,反正陳克沒見過有任何所謂第三條道路成功的案例。看起來再美妙的理念,都敵不過“分配是個零和遊戲”的現實。面對徐錫麟的苦惱,陳克甚至感到有些同情。他耐心的向徐錫麟解了半天,徐錫麟依舊固執的認為只要各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

“伯蓀兄,你到底準備對我說什麼?不妨直說。”陳克硬生生中斷了說服教育,直截了當的問道。

在談話中,陳剋意識到自己未免太幼稚了,歷史上那些試圖走第三條路線的政治勢力,都有一個共性,沒有一個是真心想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的。不管是走資本主義路線或者是社會主義路線,只要路線純粹,統統都靠喝自己的血來解決問題。走第三條道路的,要麼是自然資源豐富,要麼就是有外部勢力援助。浙西的自然資源麼,只能用頂多餓不死來形容。既然徐錫麟賴在根據地不走,最大的可能就是徐錫麟希望得到人民黨的支援。

陳克如此直接了當,徐錫麟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支吾了一陣,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文青,我想向你借一百萬兩銀子。”

“然後呢?”陳克問。

徐錫麟愣了愣,“然後?若是以後有錢,我們一定會還。”

陳克沒有立刻回答,他感到很失望。辛亥革命也就這點子水平了,就算是清末革命黨中還算是比較激進的光復會到現在也露出了本來面目。讓這幫人靠自己來解決問題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之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革命者出身與滿清時代,既沒見過歷史上黨的艱苦卓絕、可歌可泣,更沒有陳克這樣系統接受過現代教育。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堅持到現在都沒有像國民黨那樣去折騰老百姓,至少光復會浙西分部也算是竭盡全力了。

但是令陳克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是,即便是認同了徐錫麟的個人品德,陳克卻沒有絲毫“借錢”給徐錫麟的打算。不管光復會浙西分部是抱著如何的心態,就當下他們的表現來看,這幫傢伙是沒有前途的。這已經不是“借錢”而是送錢。這次送了錢給徐錫麟,下次怎麼辦?難道繼續送不成?

老話說升米恩鬥米仇。人的心態就是如此奇怪,光復會既然知道自己肯定還不起人民黨的錢,只怕他們連最起碼忘記此事的態度都不會有。他們會覺得人民黨財大氣粗,借錢給光復會就是應該的。如果人民黨不借,光復會只怕認為人民黨就是“為富不仁”。

或許徐錫麟和秋瑾個人品德的確很好,不過就如陳克幾天前才與王斌說過的那話,“不要提信賴這種傷感情的話”,老話之所以是老話,就因為老話是被無數次證明過的。陳克沒理由用根據地老百姓的血汗錢去驗證一下老話是不是真的有道理。

正想直截了當的拒絕,陳克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能這麼做。歷史上黨做事很講方法,腦子一熱就把人罵走,黨是肯定不會這麼幹的。想到這裡,陳克認真的說道:“伯蓀兄,我們人民黨凡是決定都得要透過黨委會議討論,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這樣,我會在召開黨會的時候向黨委提出此事,黨會上討論出什麼結果,我就怎麼做。”

“文青,你在人民黨中一言九鼎,怎麼在這事上就想起黨委會了?”徐錫麟冷笑道。

陳克也懶得說那麼多,他只是簡單的答道:“人民黨的確是我發起的,凡事都要經過黨委討論的黨章也是我牽頭制定的。所以我自己一定要遵守自己定下的規矩。”

黨中央一聽徐錫麟提出的100萬兩銀子的請求,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相當不善意的表情。幸好陳克在會前和華雄茂通了氣,所以同志們的視線紛紛集中在華雄茂臉上的時候,他也能保持平靜。

“這事絕對不行。”路輝天當即表態。

“如果一分錢不給,就等於和光復會浙西分部撕破了臉。好歹我們也不要弄到四面都是敵人吧。”章瑜倒是支援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