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隨從,“我們快走,去最近的衛所!”
隨從應“是”,揹著陶器重一路小跑,穿過了一塊枯萎的花圃。
他們身後轉來一陣騷動。
“快!快攔住他們!”
隨從身子一僵,跑得更快了。
七、八個人影呼啦啦地追了過去。
從石屋後面的樹林裡走出兩個男子。
一高一矮,一健碩一清瘦。
“這追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身材清瘦者道。
月光照在他們的臉色上,一個目光清明,矍爍儒雅,竟然是那壯漢口中稱明日一早就會趕回來的陳曲水。一個身手矯健,雙目炯炯有神,除了段公義,還有誰?
段公義“嘿嘿”笑了兩聲。道:“您放心好了,我早已囑咐下去,誰若是把人給追到了,扣一個月的薪酬;誰若是不出力追賊,也扣一個月的薪酬。”
陳曲水聽了啼笑皆非,道:“那你到底是讓人追呢?還不讓人追呢?”
段公義笑道:“這就得靠他們自己去體會去了!”
陳曲水不禁搖頭。
竇昭的婚事來得突然,之前他們壓根沒有想到此去京都就會在京都定居下來,很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交待,也沒有來得及安排,送竇昭出閣之後。陳曲水和段公義等人就啟程回了真定。
或者少了陶器重的迫切,他們和陶器重一前一後出京都,反而走到了陶器重的後面。
路上得到訊息。說有人在打探竇昭,再把相貌一描述,和陶器重有過幾面之緣的陳曲水立刻認出了陶器重。
照他的主意,先派人盯著陶器重,等他們趕回去之後。再把陶器重請來威脅利誘一番,讓陶器重知道竇昭的厲害,雖然陶器重不可能投靠竇昭或是宋墨,但也要讓他從此對竇昭有所顧忌,不敢隨意地給在英國公面前給竇昭上眼藥,為竇昭早日拿到英國公府主持中饋的權力而掃清一些障礙。
只是這話還沒來得及和段公義好好商量。段公義已義憤填膺地催馬:“老虎不發威,他還以為我們是病貓。我這就趕回真定去,想辦法把那姓陶的穩住。等您回來了再拿個主意。”
有段公義出馬,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誰知道
想到這裡,陳曲水就不由地嘆了口氣。
都怪自己當時少說了一句,段公義回來就打了陶器重一記悶棍,還設了個局嚇唬陶器重不過。打了就打了,難道還給那陶器重賠不是不成?
他安慰著自己。
也許這樣也好!有道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講不清。也許段公義的這記悶棍比他的口舌更好使。
不過,這到底不是陳曲水的本性,他還是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本應該被打昏在石屋的彪形大漢一個捂著頭,一個捂著臉走了出來。
“段護衛,陳先生。”兩人咧著牙給段公義和陳曲水行禮。
段公義和陳曲水點了點頭。
追的人也斷斷續續地回來了。
見過禮,就有人道:“只派個人遠遠的綴著,要是這姓陶的被嚇著了,跑回了老家怎麼辦?”
彪形大漢中的一個就拍那人的腦袋一下,道:“要不說四小姐有什麼事怎麼總喜歡派了段大叔去呢?你就這腦子,一看就是個不頂事的。他被我們這麼一嚇唬,就不怕半路上被殺人滅口啊?肯定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了。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衛所了。他一個幕僚,沒有英國公府的名頭,衛所的那些人誰知道他啊?只要他去了衛所,那些人為了討好英國公,還不得立馬就把他的事報給英國公,他能逃到哪裡去啊?”說著,問陳曲水,“陳先生,您說我說的對嗎?”
陳曲水哈哈大笑:“不錯,不錯!”
先前問話的人不由訕訕然地笑。
那彪形大漢卻湊到陳曲水和段公義的眼前嬉笑道:“陳先生,段大叔,聽說四小姐要帶一部分人去京都,您看我合適嗎?”
陳曲水和段公義有些意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又不約而同地望著那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下意識地就挺了挺胸,一副接受檢查的樣子。
陳曲水和段公義不由笑了起來。
“你可想好了。”陳曲水就道,“這一去恐怕就要在京都安家了。最不濟,也要呆上過五、六的。”
“我早想好了。”那彪形大漢道,“我老婆娘家的大姨和跟著四小姐去了京都的田富貴的老婆是一個村的人,人家田富貴現在,不僅在老家買了五十畝良田,還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