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都沒有，吃個什麼勁兒的？”

墨域小口抿著湯，也不多說話，用眼神示意她吃一口再說。萬紅林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才挑起幾根送到嘴裡。吃了一口，她真就不再多話了，沒什麼吃相的呼嚕呼嚕的狼吞虎嚥起來。沒一會兒工夫，一大碗麵就下了肚，連點湯都沒剩下。

“如何？”墨域故意問道。

“還成吧！”萬紅林嘴上說還成，眼睛卻一直瞟著墨域還剩了一半的面。

“沒吃飽？”墨域故意逗她。

“飽了！”萬紅林目光轉向別處，看見正在收拾東西的青鸞。“阿域，你說她能是什麼來頭？”萬紅林用下巴指了指青鸞的方向，小聲問道。這姑娘的身段連她都不由得嫉妒，五官卻平平無奇，真是可惜了。再看她舉手投足間透出的那股氣魄，不像尋常人家出來的，怎麼甘心開個小麵館就算了？

“不是尋常人。”墨域眼皮都沒抬，專心吃著面，吃了幾口又徵詢萬紅林的意見，“你覺得呢？”

“嗯！”萬紅林使勁點頭。

“你別操心了，我派人去信源當老闆的宅子上送了拜帖，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給回話。”墨域跟萬紅林此次到天上淵的目的就是親自拜會信源當的老闆。

本來信源當要在江孚開分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巧就巧在他們找的鋪位都跟墨家的產業挨著，這就引人遐想了。來墨家的地盤跟墨家爭生意？任誰也不會那麼傻。

“嗐，要我說人家未必肯見咱們。你孃親的人，還有太子沒少給人家使絆兒，信源當老闆一準兒把這些都算你頭上，你說他能見你？”墨域只做了兩年家主，羽翼未豐，有些事情都得依靠她孃親的那些親信，做起事來總有些束手束腳。

“他不見也不要緊，我在四海樓定了上房，咱們等著就成！”墨域衝著萬紅林狡黠一笑，將放了錠金元寶的麵碗放到地上，駕車絕塵而去。

墨域跟萬紅林兩個日日早起沏壺茶往四海樓門口的位置一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面的信源當。可這一等就是三天，墨域急的火燒火燎，江孚還有事情等著她拿主意，總不能就這麼在良國耗著。

萬紅林卻巴不得多待幾天，再過十來天就是鬥寵大會，她早就想來長長見識，這次算是個不錯的機會。

“阿域，咱們就看完鬥寵大會再回去吧？”她涎著臉，跟墨域細聲細氣的央求。

墨域受不了她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打了個冷戰，掃掃身上的雞皮疙瘩，正色道，“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這樣真讓人受不了！”

“阿——域——”萬紅林故意拐了十八道彎，墨域驚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家裡的事脫不開身！”墨域無奈說道。

“話說，四年前，有一位傾國傾城的絕美少女，在鬥寵大會上一鳴驚人……”

“你又不能肯定那人就是青鸞公主！”墨域白了她一眼，萬紅林一口咬定那少女就是青鸞。哪怕她孃親萬凌賭咒發誓說青鸞公主病死在宮中，她都不信。

“她也化名秦小花！”當萬紅林聽到秦小花這三個字的時候，更加深信不已。

“就算是，也被竊脂的石中火……”墨域沉吟半晌還是沒說燒死二字。

萬紅林神色一黯，幽幽嘆息一聲，“行，你說什麼時候回咱就什麼時候回！”再待下去也只不過空留悲傷而已。

墨域拿起她隨身攜帶的卷軸，抽出她跟青鸞四年前合畫的那張畫來。兩人仔細端量，往日裡青鸞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眼前。

“呦，好一副百花圖！”墨域早就習慣別人這樣評價，心說豈止是好？

“我出一百金，賣給我吧。”一雙細若凝脂，白玉似的手啪的拍在畫上。

萬紅林脾氣急躁，一把想要扒拉開那隻討人厭的手，“你起開點兒，這畫你也配碰嗎？”

白玉似的手輕輕撩開，萬紅林與手的主人四目相對，“呀？你不是開面館的那個？”面前這個五官比白開水還清淡的少女不就是兩碗麵就賺了她們一錠金子的那個？

“是啊，賣不賣？”青鸞一欠身坐到了她們兩個對面，笑意吟吟的看著她倆，彷彿這畫志在必得。

“不賣！”萬紅林沒好氣的回道。

墨域不說話，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三人僵持一會兒，青鸞又說道，“兩百金！”

“都說了不賣了，你老實回去做你的面去，少跟咱們添亂！”萬紅林小心翼翼的把畫卷好，收到卷軸裡，生怕被人搶了似的戒備的看著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