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大四了,她再來說這件事,就顯得有些不尋常。
寧月本來想問問她原因,可一直沒找到機會。這一年多,易寒雪和她男朋友相處似乎挺好,有時候還能見周儒到學校來找人,寧月拿不準是不是感情的問題,才促使易寒雪動了出國的念頭。
那天,寧月回寢室拿資料。大四這個時候,大家不是在實習,就是忙著考研或者出國,基本上很少有留在學校的,可那天寧月回來,偏偏就碰到了易寒雪。易寒雪進寢室,看到寧月,也挺驚訝的,她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聯絡了。笑著擁抱後,易寒雪又叮囑寧月,別把她在學校的事告訴其他人。
寧月正納悶,接著又看到易寒雪把手機關了,寢室電話線也拆了,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易寒雪被她的樣子逗笑,爬到床鋪上:“別這麼看著我,我在躲人呢。”
寧月啊了一聲,直覺問道:“是在躲周先生?”
易寒雪挑眉:“不是他還有誰。”
寧月愣了下,既而又小聲問:“你們吵架了?”
易寒雪聳肩,沒答她,反而轉了話題,問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有什麼打算。寧月本來挺擔心她,想追問下去,但見她不想說,她也就只得把話咽回去,然後將自己打算考研的事說了。易寒雪聽她講完,沉默了半天,最後輕輕嘆氣,道:“小月,我真羨慕你。”
寧月不解地對上她目光。
易寒雪笑看她:“蘇老師對你很好。”
雖然跟蘇靜堯在一起也有兩年了,可寧月還是覺得挺羞赧,不可抑制地紅了臉。易寒雪看得有趣,頓了頓,又道:“我打算出國。”
寧月愣住:“老大你……”她想問原因,可考量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就乾脆直接問易寒雪,“是因為周先生的緣故?”
易寒雪撇撇嘴:“現在我只想躲開他。”
寧月遲疑了會,小心措著辭:“你們……相處不好?”
易寒雪苦笑著搖頭:“無所謂好不好。”
寧月擔憂地望著她。易寒雪性格一向直爽,很少有這樣低落的時候,而且她很少提及自己的感情,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現在她這樣,寧月真的很擔心。可寧月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問下去。
倒是易寒雪,看到她眼底的遲疑和擔憂,不禁微微笑了:“如果周儒有你家那位一半好,我也不用離開……”
寧月心底難過,爬到易寒雪床上,輕輕拉住易寒雪的胳膊:“老大,我聽蘇老師說,其實周先生人挺不錯的。而且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
“他的喜歡能值多少錢?”易寒雪嘲諷一笑,“他喜歡的人多了去。”
寧月張了張嘴,想反駁,或者安慰,卻又開不了口,畢竟她不瞭解周儒,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
易寒雪拍拍她手背,無所謂地笑笑:“我才二十二,可他三十六了,怎麼算都是我有優勢。”停了下,她又嘆氣,“不過這個人風流慣了,估計還覺得自己是二十歲的小青年。”
寧月抿起嘴角,可下一刻又露出擔心神色:“老大,你真的決定要出國?”
易寒雪摸摸她腦袋:“申請材料已經遞上去了。”
寧月呆了呆,既而想到:“是瞞著周先生的?”
易寒雪沒有答話,不過沉默就是預設,寧月不禁微微皺起眉,想說點什麼,可這時候她手機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周儒打來的。她忙指著螢幕給易寒雪看,易寒雪挑眉:“別理他。”
可手機一直響不停,那邊的人顯然比她們更有耐心。易寒雪皺緊眉:“算了,接吧,不過別把我供出去。”
寧月愣愣地哦一聲,開了揚聲器。周儒聲音聽起來挺焦急,自然是問她知不知道易寒雪的行蹤。在寧月印象裡,周儒跟蘇靜堯是差不多型別的,張揚不羈,人本身又俊朗,又有錢有地位。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會打一個只見過幾面、算得上陌生人的電話,並且撥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為了易寒雪,估計這個人一定做不到如此程度。寧月有些猶豫地看著易寒雪,可易寒雪態度堅決,她只能小聲地回答說沒有。
周儒在那邊沉默了幾秒,忽而問她:“小月,你在學校?”
寧月說是。
周儒便溫和說了聲謝謝,掛了電話。寧月捏著手機,茫然地看向易寒雪。易寒雪已經從床上跳起來:“這人太狡猾了!”吼完,她急匆匆穿鞋子,一邊對寧月道,“周儒肯定已經知道我在學校,我得馬上離開。你如果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