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漣漪如刀,切入血軀,幾乎是不見鮮血便已把敵手化為灰燼。不過,與此同時,一道暗金圓弧也是陡然爆發,直接便欲它對撞一起。
時空像是瞬間凝滯了下來。
白光、暗金之色頓時湮滅下去,似乎從未出現,周遭的一切卻已是支離破碎,幻化成塵。
煙塵漸消,那對峙的雙方終於是露出了些許輪廓。
明珏看不清那兩人的眉眼,不過卻是可以依稀辨別出那是一男一女。
男子身著暗金鱗甲戰衣,金光閃閃,卻深沉無邊,渾身魔氣如煙瀰漫了半邊天,他面露冷色,直直地對著對面那隔空而立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身周暈著純潔白光,嘴角噙笑,卻宛如罌粟,笑意之間蘊含的無窮殺意,令人膽戰心驚。
他們似乎說著什麼,說罷,男子怒極仰天長吼,大手虛空一握,拿出一條暗黑長鞭,鞭上遍佈倒刺,一甩手便要揮上白衣女子的肩。
後者淺笑,絲毫不為所動,竟是避也不避,就這麼微笑地看著他,眼眸之深,彷彿是隔了千山萬水的寒潭。
女子身後眾人一見,頓時便撲上去想要出手,卻是在那長鞭一擊之下,崩潰瓦解,連女子的身都沒碰到便已然倒飛出去。
鞭影已落,大地都好似在那男子的怒氣之下崩塌了,四分五裂,顫抖不止。
這一擊足以毀天滅地,讓一切生靈灰飛煙滅。而那女子亦如同凋零的罌粟,搖搖欲墜,只嘴角那抹邪肆的淺笑依舊掛著,笑意如春,綻放華光,卻似乎多了些僵直的寒。
男子明顯愣了一下,手下一顫,長鞭微收。失了依託的女子,頓時便如花謝,自那空中墜落了下來。
她肩頭溢血,一身白衣早已被鮮血染透,此刻墜落,那嘴角竟仍然掛著笑,卻再不是方才的邪,而是解脫的喜……
兩行血淚斑駁而下,男子身後一眾喜笑顏開的眾人頓時呆若木雞。
神豈會墮落?
魔何曾有淚?
而當這一切都實實在在發生在眾人眼前之時,他們終於是知道,這世上的一切都未必沒有變數。
可是,真正的變數還在下面。
隨著女子的墜落,天空中原本勢均力敵分割半邊天的黑白二色,一瞬便如墨色暈染一般,變為漆黑一片。濃濃魔氣,籠罩著整個天地。
卻在這時,黑暗中,如同蒼天裂開了一條痕,張開眼,看著那卑微如芻狗一般的靈魂。
天地變色,一時間,金光閃耀,如同是鎮壓萬魔的先兆,同時響起了萬千神音,一道道金色的神音字元自那天之痕流溢位來,卻是盡數鎮壓在了下首兩方人馬的身上,不分彼此。
男子終於是想通了什麼,大徹大悟,面上血淚已幹,心底血流不止,悲慼一吼,居然一躍上天,揚起長鞭,便要將那天之痕再度撕裂。
這時,天地一片顫抖,曼妙的神音字元湧起匯聚,金芒乍起間,居然有著一團堪比星球大小的神光轟然直擊在那男子身上,一瞬便淹沒了他。
不過沒完,神光雷霆千鈞,掃蕩千秋,竟無一不漏地將那空中、地上,活著,死去的人全部淹沒,連那白衣女子也不例外。
自此,天地一片寂靜,神光憑空消散……
突如其來的一陣眩暈後,明珏猛地清醒過來,不由面色慘白,冷汗直流,不住喘著粗氣。
“果然是上古神魔大戰麼?”她呢喃道,“不過,那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為什麼那影像會封存在這鼎裡?”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湧了出來。
“喂喂喂,你剛才怎麼了?”白麒突然心靈傳音。
明珏愣了下:“你沒看到嗎?”
白麒狐疑道:“我該看到什麼啊?誰知道你方才在幹嘛,一進來就閉了眼,閉了一秒又睜開,結果就滿頭大汗,心跳加速了。那心跳震得我這獸靈域都動盪不安的!”
明珏沉默了下來。沒理由啊!她和白麒定了血心契,心血相通,沒道理她看得到的東西,它看不到啊!
卻在這時,白麒繼續出聲:“不管我該看到什麼,現在你該管得,是你馬上要看到什麼!來了!”
輕輕的一句“來了”,卻帶了些別樣的顫抖,明珏不由疑惑地抬起頭,定睛看去,這一看,簡直是嚇了個三魂丟了兩魂半!
“我……”她近乎呆滯地拖著音,最後化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靠!”
“這他媽都是什麼鬼東西啊?”
入眼處,一頭頭血肉模糊的影子走了出來,他們隱約看去是個人形,渾身上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