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賀津行的眼神變了變。
……要說他現在完全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大概就是沒想通,別人在床上滾完之後至少演都能演兩小時的舉案齊眉、恩愛有加,為什麼他和苟安都是無縫接軌吵架?
他技術很差?
差到她要發脾氣?
還是真的因為那個接吻與否的問題?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賀津行伸手把真的準備轉身閃人的人拖回來,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準備給誰“留一口”,他把她輕而易舉地摁在牆上,附身湊近她的唇——
然而沒碰到那他其實琢磨了很久也沒碰的柔軟唇瓣,後者伸出手擋住了他,他只聞到了她因為握拳微微汗溼的手掌心。
他微微抬眼,目光掃過她掌心的邊緣與她近在咫尺的對視。
那長長的睫毛掃過她手掌的邊緣,苟安覺得自己的心肝都跟著顫了顫,但還是勉強保持了鎮定,她彎了彎眼,露出了一個完全沒有多少笑意的笑容:“我不吃嗟來之食。”
說著,手稍稍用力,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她走的時候,順便踹翻了一個並沒有擋著她路的垃圾桶……
然後把門摔得震天響。
脾氣要多大有多大。
生平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摔門,賀津行卻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種被冒犯的感覺——
獨自站在房間中央,半晌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他發現自己拖鞋都沒穿。
大冬天的赤腳站在那,雖然有地暖不至於著涼,但是那一瞬間,只有他自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他只是下床的時候太著急,以至於忘記穿拖鞋。
又抬頭看了眼早就死死關上的門,男人神色微沉——
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聊劈叉的。
賀津行這輩子第一次想著循序漸進地體貼人,換來了小姑娘怒火滔天,直接把他一腳踢進了渣男行列。
面無表情地繞回了床頭,拿起手機,順手點進陳近理問他“忙”完沒的對話方塊,問他要不要喝一杯。
青天白日就準備喝酒,把對面離譜到發過來一個“……”,附贈一句:又吵架了?
這個“又”字,就很精髓。
……
這個莫名其妙的爭吵帶來了將近半個月的冷戰。
苟安單方面的。
雖然平時裡苟安和賀津行也沒有所謂的熱戀狀態,他們不像是剛剛在一起的情侶那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聊不完的話題,睡覺都要連麥聽對方扯呼——
硬要聊也能聊,她那個“我們沒什麼共同話題”完全氣話,是在戳那個老傢伙的心窩子,其實他們能說的話題挺多的。
他們的朋友圈重疊,那些個豪門狗血,八卦辛秘,有人的地方離譜的故事從不缺席……
賀津行接觸到的年齡層和苟安接觸到的年齡層資訊相互對接一下,夠他們聊個三天三夜都不帶停。
至於其他的話題,騎馬,衝浪,滑雪,潛水,旅遊甚至是哪個品牌出了什麼新品很搶手,賀津行都能接上話,畢竟他什麼都懂點兒。
只是賀津行從來不是一個有時間閒在微信裡跟人閒聊的,苟安雖然挺喜歡聊天,但是更多的情況下是在千金團的群裡聊點兒無關痛癢的口水話——
所以他們聊天記錄並不太多。
上一次正經八本、有來有回的聊天記錄留在了苟安給賀津行照了一張自己火燒屁股急著要交作業的物理題。
隔了十分鐘後對方摳了個問號,然後扔過來一句“在開會”,又過了五分鐘後發過來瞭解題思路和答案。
苟安調侃他,是不是去百度了。
賀津行回,百度得到的話,你自己怎麼不去?
當時苟安捧著手機笑了很久,久到唐辛酒問她是不是犯花痴。
不過這個聊天記錄大概是十天以前的,最近十天,只有賀津行那邊單方面發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候,或者是報備,比如“早”,或者“晚安”,或者”我去出差,三天”。
苟安都沒回。
單手撐著下巴,坐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堂而皇之地走神,在她不厭其煩地翻閱她和賀津行以前的聊天記錄時,居然趕上了看小說似的快樂,居然還挺甜蜜。
……關於我磕上了自己的cp。
在苟安把聊天記錄翻到最上面準備從頭開始磕一遍時,唐辛酒從她身後飄過:“想他的話就稍微回他一個資訊,打個字而已,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