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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還不止那些。

但是,現在蕪王府背上的是通敵的大罪,若再和她有所聯絡,恐怕會難以脫身。

屋裡的香氣更加馥郁,他臨完了一篇字帖,示意書童推開了半扇窗戶。

蕭家此番雖然居了上風,但是三皇子一派卻也不是這麼容易便能陷害推倒的。如今的關鍵就在會審的三部主審身上,尤其是那個御史令雍雪見。

他不喜歡這個御史令,太過方正刻板,從來不愛應酬,在朝為官,他卻找不到這個人的弱點,所以,他討厭這個人。

這個案子從頭至尾他都知道,只要絕谷天女現身說出計謀,蕭家送回的證人其實作用不大。正因為此,知道絕谷天女真面目的他才沒有擔心事態的嚴重。誰承想事情急轉直下,竟然會冒出新的物證。如果不是那封方弧的書信,這件案子絕對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

莫非蕭家一直在攥著這份物證等待時機麼?他陷進了沉思。

一陣晚風吹進視窗,臨好的字帖有一角翹了起來,待風靜時平平落在了青田石硯的殘墨裡,墨汁立刻就在白紙上氤氳開來,原本剛健的字跡漸汙,模糊一片……

越過一層層的門禁,下了一級級的石梯,打發走點頭哈腰的獄卒,站在牢籠外的寒訣終於見到了那個睽違多日的女子。

四面都是冰冷厚重的石牆,地面也是由整塊的石塊鋪就,天牢的牢內沒有任何器具,更沒有床鋪被蓋,女子倚在牢中僅有的一小堆稻草上,背對著牢外,看不見她的面容。

“絕顏。”寒訣的語氣有些沉。

女子聞言身形一動,轉頭向牢外看來。素衣素顏,無妝無飾,她只穿了一件長及腳踝的單薄白衣,烏黑的長髮沒有綰起,直直披下,因為她的側頭回望,長髮也隨之垂向一側,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

這一轉頭讓寒訣看到了她的面容。一張臉素白如紙,唇色更是淡得幾近虛無,就連一雙翦水明眸似也暗淡了些,沒有了往日的波光粼粼,顯得有些空洞。

心裡不知什麼滋味,見到她這般落魄悽慘。聽說她因為蕪王一案受牽連也被關進了天牢,他便利用韓咎大司徒的身份前來探監。雖然在來之前他就知道天牢陰森寒冷又沒有禦寒之物,她在這裡恐怕是難以支撐。但是現在看到本人,才知道事實更觸目驚心。

“絕顏。”不覺,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絕顏有些訝然於眼前的訪客,雍是主審,所以不可能出現。除了寒啟,入獄以來她從未想過還會有人探訪自己。畢竟自己和寒啟也算有一層親戚關係,可是寒訣,他還來做什麼?

“你,病了嗎?”

第一次見到他說話遲疑,絕顏轉過眼:“沒有。”

她沒有生病,除了設施簡陋沒有自由,除了那些受刑犯人的慘叫哀嚎,這裡的生活還算平靜,至少她還有個稱得上乾淨的單人間,而且,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受刑。受審之前不會有人對她動刑,應該也不會有人想暗中下手,如果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話。看著蕪王府被抄家滅門永不超生比暗殺更能讓他們心情舒暢。

再說,殺手也是要用銀子僱傭的,特別是在天牢裡殺人,買通關節的代價和危險都太大了。如果知道自己贏定了,為什麼還要畫蛇添足呢?大凡能成事者,銀子可都是會用在刀刃上的。即使富可敵國,不當花的錢也一文都不會花。

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只不過這裡的陰溼寒冷委實讓她有些吃不消,而到了晚上,那堆稻草在她眼中就會益發可貴起來。

“你病了。”寒訣吐字清晰的說出這句話,絕顏不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到底是誰病了?

“我給你帶了一些糕點。”寒訣沒有理會她的一怔,抬手將手中的食盒舉到她面前。

“多謝。”她的笑稀薄如煙,一吹即散。“可是,你不該來的。”

寒訣仍是照舊的笑了笑,像是對她後面一句話充耳未聞。將食盒放在地上,他也蹲了下去,揭開食盒的蓋子,裡面是十餘樣剛做出的點心。寒訣伸手取出還散發著熱氣的糕點,從木欄的空格間把白瓷碟盛著的點心遞給絕顏。

絕顏隔著木欄看著他做這一切,本是平常瑣碎的動作由他做來也是一派優雅。她更沒想到的是,清朗飄逸的寒訣做起這些竟有種溫暖感,不可思議的令人安心。

絕顏接過碟盞,正想低聲道謝,抬眼卻看到寒訣的眼神,驚訝之下,原本要說的話都噎在了喉嚨,一句也說不出來。

那雙對著她時一向漾著溫柔笑意的眸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