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姿態嫻雅,行止間竟是絲毫挑不出錯漏,就連每步的邁幅,都像經過了精確的測量,多一分嫌粗魯,少一分則扭捏。
侍衛群讓出了一條道,蘇碧落翻身下馬,將韁繩交到藍珏書手裡,小聲說了一句:“黑靨交給別人區區不放心,你可得給區區看好了啊。”
藍珏書也翻身下了馬,幫他理了衣裝髮飾,妥當之後,抿唇瞪他一眼:“還不快去迎接女王,如此墨跡,讓人看笑話。”
蘇碧落曖昧地眨了眨眼,才轉身向女王車駕步去。
“三年不見,女王殿下風采愈發讓區區不敢直視。”待得女王下了馬車站定,蘇碧落也恰好來到了馬車近前,行了個使臣禮,蘇碧落笑著開口。
“三年不見,妄行也只有這顛倒眾生的臉和慣於甜言蜜語的口才依舊如初。”梁珩揮手讓他免禮,妙目打量著他。
“陛下謬讚。”蘇碧落神色不變:“不過,臣如今可不叫妄行。”
蘇碧落又一揖到底:“華胥國特使蘇碧落,參見女王陛下。”
梁珩壓下心頭的所有情緒,亦是再次抬手虛託道:“蘇大人免禮,路上有勞蘇大人費心。”
☆、暗殺
兩人再未過多交流什麼,車駕再次啟程。
女王這一路都十分順利,侍衛們不免也就鬆懈了一下神經。
侍衛長和蘇碧落並駕在最前方開路,神經卻不由得死死地繃緊。蘇碧落著鹿皮手套的手鬆松地挽著韁繩,由著馬前行。黑靨本就是十分靈性的馬,見到主人如此小心謹慎,踏出的步子也輕聲了許多,連響鼻也不常噴了。藍珏書落後兩人幾步,混在侍衛隊裡,但雙眼覆著的緞帶和不一樣的衣著,亦顯得十分顯眼。
一時之間,隊伍靜謐無聲,只有馬蹄達達的聲響。
官道越來越狹隘,兩側的山峰甚至可以互相瞭望,而隊伍即將要度過這段狹長山道,進入平坦大道,還有不到一時辰就到符離城下時,蘇碧落和侍衛長的神經都繃到了最緊。若真有刺客殺手,這裡即將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在這之前,蘇碧落甚至讓手下反覆探查這區域了三遍,並且日夜守在這片山道上。但蘇碧落的心裡總有某種不祥的預感隱隱約約地讓人不舒坦。
突然,爆出“咻”的一聲尖銳脆響,從兩側山峰滾落下來一些不大不小的石塊,位置正是女王的車駕周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密集的箭雨,當場就射死了好幾個來不及躲的侍衛。
女王的車駕由於是特別建造,這些箭雨倒是沒能穿透馬車射進裡面,只是叮鈴哐當打在了馬車外。但是滾落的石塊卻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不知是不是來人有意的設計,這些石塊層層疊疊,完全阻擋住了馬車的路,馬能越過石塊,而車不能過。此刻箭矢如雨,若讓女王棄車顯然是更加冒險的做法。車伕只能讓馬停下,而一眾侍衛不得不冒著箭雨飛奔回車駕前後保護有人突襲。
侍衛長一見這架勢,心下已是做了一場惡戰的準備。抽出佩劍,揮舞著將射來的箭矢撥開,喊道:“護駕!快護駕”,自身也是掉轉馬頭向車駕狂奔而去。
蘇碧落勒住韁繩,拿出一隻造型古怪的翠綠色小竹哨放在口內吹了一聲,哨子並未發出響聲,蘇碧落渾不在意,用裹了內力聲音束音成線,傳聲道:“一半人保護女王,一半人上去清場!”說著,一拍馬背,蹬了馬鐙,揉身向一側的山峰疾行而上,輕功全力施展下,身形居然快到產生重影,肉眼難以辨清。
哨子雖未發出聲響,但隨著蘇碧落的動作,卻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眾青衣勁裝的蒙面人,持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武器,袖口統一繡著一條玄色騰蛇。那些青衣蒙面人的人數不算多,武功卻十分高強,讓雙方的侍衛隊都減緩了不少壓力。
藍珏書看到騰蛇標誌,心裡毫無意外這群人的強悍,因為這群蒙面人是華胥鼎鼎大名的暗閣精英,分屬修羅部。雖然華胥的暗閣向來很神秘,但很早以前他就對他們有了詳細的調查。
藍珏書鬆了一口氣,既然連最精銳的部隊都已出動,想必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雖然刺客看起來來勢兇猛,蘇碧落應該都能應付得來吧。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藍珏書也還是一拍馬背,隨著第二批騰空而起的蒙面人上了山峰。
蘇碧落藉著山勢,躍至滾落石塊箭雨的地方,果然看到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在聚精會神地射著箭。蘇碧落知道,如果此時他極目遠眺,對面山上,也必然是一樣的情況。蘇碧落寒著臉,抽出秋泓劍一刺就是一個死。
雖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