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驚動任何人,一切從簡,必須在皇上下朝之前離開……。”
月兒面色一變,錦瑟更是有些綿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她們曾經伺候南宮辰軒數月,就算不說,心裡也是其中的隱憂,因而頓時間都覺得心驚膽戰起來。但,二人還是不敢違逆慕容嬌嬌的意思,相繼應聲後,緩緩的退出了書房,四下收拾去了。
第二日,天色灰濛濛,鳳儀宮大殿前,兩輛馬車載著為數不多的行裝,緩緩的向前駛去,馬蹄聲在寂靜的皇宮之中分外的清晰,但,此刻正是帝王早朝之時,宮中有的,只是一些清早修剪花枝,打掃的宮人。
駕車的是鳳儀宮的一個小太監,他飛快的甩著長鞭,趕著車輛快速的飛馳向神武門。神武門前,侍衛攔住去路,月兒則是掀開垂簾,亮出了令牌,那些侍衛一看,立刻驚恐跪地放行,月兒收回手,前後兩輛馬車立刻飛快的駛出了神武門,絕塵而去……
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東方的晨曦破曉,猩紅的陽光從雲霧中破光而出,照射在山間的路道上,馬車木軲轆碾壓的聲音伴隨著垂掛的飾物伶仃聲,十分有節奏的緩緩下了行速。已經行了兩個多時辰,天色已經大亮,月兒掀開垂簾,外面一陣冷風灌進來,她縮了縮手轉頭看著面色躊躇的錦瑟,笑道:“外面的空氣很新鮮,景色也很美,在這山道上都能看到皇城的全景,你要不要也看一看?”
錦瑟現在心裡七上八下,都覺得的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了,她嘟囔道:“行了吧你,別以為平安出宮就真的自由了,我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在脖子上了,皇上…皇上現在肯定氣瘋了。”
後側的一輛馬車中,慕容嬌嬌端坐在鋪設著厚實寒羊皮毛的墊子上,她閉著雙目,冷清的聽著這山野之間響動,垂簾外吹拂進來的冰涼空氣摻雜著深秋落敗的滄桑氣息,縈繞在她冰冷的周身。錦瑟的話,也隨著涼風飄入.她耳內,她長睫微動,卻沒有睜開。
遠在身後的皇宮之中,南宮辰軒散朝後,乘坐龍輦回凌霄殿,而神武門的侍衛卻匆匆的快馬攔駕,然後跳下駿馬十分驚恐的跪在地上:“皇上,今日早朝之時,鳳儀宮的月兒姑娘手持太后的門禁金牌出宮了,一共兩輛馬車,因為有令牌,屬下等人不敢阻攔,現在已經離宮兩個多時辰了,屬下派人跟隨,看著馬車是往南方去了。”
龍輦上,垂落的金絲螭龍垂簾內,南宮辰軒的面色微微一怔,那幽冷的目光瞬間凝重如寒霜一般令人驚悚,一旁的林安和劉公公心下更是一駭,隨之都跪在地上,匍匐抵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南宮辰軒漠然的凝視著前方,全身的暴戾和寒意充斥著周圍,使眾人都驚住,瞬間周遭一片寂靜,連半點聲響都沒有。眾人都心驚膽顫,即便,皇上才十歲,但是那氣勢卻絲毫不遜於先帝的威嚴。
少許,龍輦上竟傳來的輕微的低笑,那聲音冷得令人汗毛直立,林安鬥著膽子微微抬頭,飛快的掃視的那被清風撩起的垂簾一眼,卻無意中看到了少帝陰霾的雙目和握緊的拳頭,但是,即便這般暴怒,他薄唇依舊抿著笑意,而這兩種完全相反的表情卻令人驚恐不安。
少帝的眼底隱匿著猙獰的怒意,但是卻在笑,俊俏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深沉,片刻後,只聞他淡淡的道:“傳旨下去,太后鳳體不適,暫搬去終山巔峰的行宮湯泉療養,後宮之事,一切全部交由鶯太妃掌權處理。”
劉公公心驚膽戰的聽著少帝這不輕不重的話語,衣襟幾乎都緊張的溼透了,他忙道:“老奴遵旨”
南宮辰軒閉上了雙眼,那神色更加的令人難以琢磨,少許,他慢慢的抬起手,向前輕揮。
林安心一動,忙尖聲宣道:“起駕”
六年的時間有多長?慕容嬌嬌曾經在離宮之時在心裡揣摩過,那時,她以為必然很漫長,就如同在深宮的日子一下,每天都要算計著如何凝望日出日落那般的過去,但是出宮之後卻發現,快樂和無憂的日子竟似握在手中的流沙一般,當你還未及回神,一切已經悄然逝去。
六年,慕容嬌嬌居住在終南山的行宮已經整整六年,這六年,大周王朝天下太平,當初的少帝現在已經成為了頗為威望和震懾的帝王,數年內,不僅改善了整個大周的經濟,更是將各地水患都治理得再沒有發生過一次洪流災難,
川江一代,曾經成為汪洋大海的農田因為修建的水壩而恢復之前的樣貌,曾經流離失所的百姓亦是重歸了家園,而南宮辰軒又在這兩年推行新政,統一了全國的錢幣、斤兩等,甚至為鄰國開啟了貿易之門,在邊疆一代,尋闢了絲綢之路,用中原最光鮮的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