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時候動作間常常有一點點的反光,身材保養的很好,修長的,即便是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也掩蓋不住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
蘇曼最好奇的其實是他的手,她知道,一個藝術家往往都有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非常漂亮,至少,在她看來,能做出這樣傑出的仿製品的人,絕對是一個藝術家,有尋常人難以達到的精細,也有尋常人沒有的美感。
在看見胡靜水的手的時候,她立即就被這樣一雙手給迷住了。
如同她的想象那樣,十指如青蔥,白皙、修長、細嫩,像是女孩子的手似的。
不
!
用女孩子的手來形容這是褻瀆
。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這個有點兒羞澀的女孩子,慢慢的走到胡靜水的身邊,拉著他的手,看了起來。
216 假貨害死人
被一個小女孩兒抓著手問東問西,胡靜水直覺得這張四十歲的老臉皮不夠厚,竟然有點兒發紅,死宅了一輩子,第一次跟個大姑娘如此接近,還是個漂亮的姑娘,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回答著蘇曼的問題。
蘇曼一直對什麼都是淡淡的,用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難得看見她對什麼東西這麼熱切,見狀索性拉著石守信說起話來,把那隻花瓶搬了過來,放在桌子上道,“你不是說要想見識見識這玩意兒麼?就是這個了,瞧瞧看?”
將盒子開啟來,露出一件頗有元代青花瓷特點的瓷器來,富麗雄渾、畫風豪放,繪畫層次繁多,石守信伸手取了過來,從第一眼看來,的確是有元青花的特徵。
再取了放大鏡細細的看了一遍,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真的?”
付小藥嗯了一聲,石守信就道,“元大件器物底部或殘器斷面,可觀察到其胎色不夠潔白,胎質較粗並有細小的氣孔。且不說底上這個事實而非的字,就說這個胎就不對,胎質細膩,也不見支架留下的痕跡,不像啊。”
付小藥淡笑不語,石守信也不著急,他還是相信付小藥的判斷的,“元代的瓷器,瓶、罐之類器型,採用分段制胎,然後再用胎泥粘合而成,粘接處器表往往突起,給人以不平之感,外壁接痕經打磨,但內壁接痕仍清晰可見,器物頸部內側略加切削,內壁均不修削,所以在器裡的底、腹、口等處胎體接痕表現明顯。一般器物的足邊不規整,有彎曲現象,說明元代制胎時不講究修坯,因此顯得成型工藝較粗糙。”
說著直搖頭,“還真看不出來除了這個花紋特徵和釉面以外哪兒還有元青花的特徵,瓶壁內平整光滑,渾然一體,削足處理方法常見底足足端外牆斜削一刀,大器足底寬厚多為挖足,挖足有深有淺。器物圈足不十分整齊,呈彎曲狀。器底可見螺旋狀的切削痕,大瓶、大罐的底部旋削紋較粗、較疏,除了外壁的釉層和紋飾,我還真看不出元青花的這些特徵來。”
“所以才要找人幫忙恢復他的本來面目。”付小藥道,說著看了胡靜水一眼,才發現胡靜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蘇曼拖去翻出了之前準備這些東西的紙來,反正事情已經在電話裡就講過了,付小藥也不著急。
石守信見狀望著付小藥道,“怎麼這麼快就往外跑了?林楓就沒來找過你麼?”
“呃?”付小藥有些不解,“他有事?”她是打算等徹底冷靜下來再去面對這個事情,否則這會兒去找人,結果自己又搖擺不定的話,那會很尷尬。犯過了一次的錯誤,絕不能再犯第二次,這是她的原則。
一聽這話,石守信就知道付小藥沒去找過林楓了,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道,“他把手上的好幾個工程都轉手出去了,說是要抽空陪陪家裡的人,不能因為忙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說是家裡人,實際上卻是因為感情的問題吧?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用挑的太白了。
石守信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雖然付小藥也是他的朋友,可是到底同為男人,難免要多站在林楓的角度考慮。說起來,付小藥並非不感動的,只是,到底是什麼程度?總該有個界定。一直這麼拖拖拉拉的,他們兩個人不著急,旁邊看著的人著急啊。
想到林楓,石守信就不由得恨的牙癢癢,易水那小子滿肚子的壞水兒,他還幫那傢伙說好話,不落井下石就算給面子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反正他是看不慣那小子在關鍵時刻還跟沒事兒人似的淡定,指揮著所有的人辦事兒,真是有錢人家出生的小孩兒,把錢看的比什麼都重,他到是工作為重了,沒了人,讓他抱著工作過日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