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打法,實在太過兇險,就是勝了,也不值得慶幸。”徐元錦說道。
“軍令如山,他竟敢違背,罪無可恕!”張孝準喘著粗氣說道。
“張公息怒,其實他這也不算違令。”蔣百里笑了笑,說道,“他弄的這個突擊應該說不完全是擅自主張,而是他在接到了相關的突擊命令後,發揮的有些過度而已。”
“發揮的過度?”張孝準有些驚訝的問道。
“計劃開始時,發出的命令的界定本來就比較含糊,本意是一個一二百公里的短促突擊。東方白是藉機將這個命令擴大化,發起了一場中等戰役級別的突擊。他應該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否則就無法解釋,僅僅以一個師長,他是怎麼徵調那麼多的作戰物資和補給的。而且這場作戰還需要一些突擊能力強的機械化步兵部隊配合,而那些部隊配合的也很好,這個也不是一個自作主張能夠解釋的。”蔣百里解釋道。
“這樣等於是集體違令,罪過更大。”張孝準一聽之下,臉色更加難看了。
“罪過這一塊兒咱們先放一放,等打完了這一仗再說。”徐元錦聽明白了蔣百里的意思,說道,“當務之急,是他這麼做,能不能有助於達到咱們預定的殲滅蘇軍主力的目標。”
“徐公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蔣百里呵呵一笑,“蘇軍都讓東方白給吸引過去了,咱們這一次肯定要打一場大的殲滅戰了。”
聽了蔣百里的話,徐元錦和張孝準全都是一驚。
此時。在楊朔銘的眼中。“超級電腦眼”根據匯總得到的資料,快速的進行著分析,並很快將分析結果告訴楊朔銘。
楊朔銘已經明白了,東方白這一次想要幹什麼。
“他這是在‘滾雪球’。”楊朔銘來到地圖桌前,注視著地圖上敵我雙方的態勢,說道。
“瀚之這個比喻很形象。”徐元錦看著地圖,點了點頭。
的確,東方白指揮的裝甲教導師兇悍的突擊,吸引了數量巨大的蘇軍部隊。裝甲教導師拖動著包圍它的十數萬蘇軍精銳部隊,將蘇軍裹挾起來。滾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球,雪球越滾越大,而裝甲教導師就是雪球的中心。
“這個雪球可是夠大。”徐元錦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對楊朔銘等人說道。“要不,讓東方白衝得再遠些如何?讓這雪球滾得再大些。”
“徐公的意思,是要在烏法全殲蘇軍?”蔣百里看了看地圖,問道。
“對。”徐元錦點了點頭,這時聽到他們的談論,張孝準也興奮起來,他示意推著輪椅的女軍官將自己推到地圖桌前。
張孝準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象是在為東方白擔心,“烏法太靠近喀山。地形不適合裝甲教導師突出重圍,也不利於我軍合圍。”
“張公說的有理。”徐元錦看著這位白髮蒼蒼的老戰友,明白他在為東方白擔心,微笑著點了點頭,“張公說哪裡好些?”…;
“所幸制空權在我,裝甲教導師這一路上都是透過空軍提供掩護的,最好找一個平原地帶進行決戰。”張孝準儘管十分擔心東方白和他的部隊安危,但他自受傷卸任後對前線情況瞭解得還是不多,所以不想在這裡指手劃腳。
“伊熱夫斯克如何?”徐元錦想了想,指著地圖對楊朔銘和蔣百里問道。
“不。就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吧。”楊朔銘說道。
這是在秋明要塞的激烈戰鬥還在進行,而快速推進的東方白的裝甲叢集即將進到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時候,在中國陸軍總司令部、中央集團軍群司令部的將領們之間,出現的一場爭論。
中國陸軍的將軍們,包括總參謀長蔣百里、中央集團軍群司令官徐元錦元帥和一些陸軍將領現在都不滿足於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收攏合圍圈。他們主張推進到伊熱夫斯克形成包圍圈,以便圍住更多的蘇軍。同時逼近莫斯科。
但楊朔銘並不認可這一過分大膽的想法。他清醒地意識到,由於華軍的裝甲叢集推進得太快,華軍步兵集團軍被丟在了後面,坦克部隊的兩翼因此失去了掩護,而當時華軍的裝甲叢集本身並不都是象裝甲教導師那樣,擁有建制保障部隊,在後勤方面也仍需要依靠步兵集團軍。因此,這種局面實際上潛藏著巨大的危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謹慎的楊朔銘甚至在4月5日的命令中,就要求中央集團軍群在離斯維爾德洛夫斯克還有將近100公里的地方封閉包圍圈。在中央集團軍群司令徐元錦元帥的竭力反對下,楊朔銘最終放棄了這個過分保守的打算,但中國陸軍的將軍們因此也不再固執己見的去冒險。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