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漂到到了“薩摩”號的船舷旁,幾名日本水手取過撓鉤奔過去想要將屍體撈上來,當他們看清楚了屍體的模樣之後,不由得面面相覷,每一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到了莫名的驚駭和恐懼。
因為他們看清楚了,海面上漂浮著的,是日本海軍官兵的屍體
巨大的恐懼緊緊的攫緊了河間艦長的心,他強撐著站穩了身子,重新舉起了望遠鏡,觀察起海面的情況來。
海風越來越大,很快吹散了厚厚的海霧,海面上所有的一切慢慢的展現在了河間的面前,藉著海面上的火光,河間一眼便認出來,剛剛被“薩摩”號254毫米主炮擊中的,是“笠置”號輕巡洋艦
此時,在艦身已經嚴重傾斜的“安藝”號戰列艦上,更換了旗艦的加藤友三郎望著海面上的慘象,也是吃驚得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此時海面上的霧氣完全消散,海面上熊熊燃燒的火光將周圍的一切都顯現了出來,其它的日本軍艦也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紛紛停止了射擊,過不多久,海面便恢復了平靜。
“怎麼會這樣?……支那人的魚雷艇在哪裡?他們難道都跑了嗎?”加藤友三郎喃喃地問道。
“很可能還是潛艇長官”一位參謀帶著哭腔說道,“我們把自己的船當成了支那人的魚雷艇了長官”
不用這位參謀說,加藤友三郎也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海面上燃燒著的艦艇殘骸和漂dàng著的一具具浮屍,加藤友三郎的喉頭象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加藤友三郎的身子慢慢的軟倒下來,淚水從他的眼睛裡慢慢的流了下來。
看著部下望向自己的眼睛,加藤友三郎的心被愧疚狠狠地撕咬著,他知道,那些浮在海面上的部下,和隨被擊沉的艦艇沉入大海的日本水兵們,永遠也不會生還了。而他們的生命,竟然是被自己人的炮火奪去的。
加藤友三郎終於哭出聲來,他一邊哭著,一邊用手mo索著身上的手槍,手槍被找到了,他開啟保險,想要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結束自己的生命。幾名參謀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嚎叫著猛撲過來,奮力的奪下了他手中的槍。
看到部下的瘋狂動作,加藤友三郎記起了自己艦隊司令的職責,他知道自己現在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戰敗的恥辱了,但他的部下還在這裡,作為艦隊司令,他要對他們的生命付全部的責任。他現在還不能死。
現在他引以為傲的四艘戰列艦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巡洋艦隊和護衛的驅逐艦隊也損失慘重,如果中國海軍以現有的所有軍艦前來攻擊,他的第一艦隊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平安的將自己還活著的部下帶回日本。
自殺是愚蠢的。
自殺是懦弱者擺脫塵世職責的方法。
如果他現在自殺,將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八十六)反正我是信了
更何況,他還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
這一次為了防範中國潛艇的襲擊,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佈置防禦措施,按理說中國潛艇是根本無法透過的,但襲擊竟然還是發生了
這一次中國人的偷襲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從爆炸方式來看,它們太象是魚雷攻擊了。
正是因為太象魚雷攻擊,才使得繃緊了弦的日本炮手在大霧瀰漫不辨敵我的情況下開始了炮擊,把自家的軍艦當成了前來偷襲的中國魚雷艇和驅逐艦,結果造成了這次的烏龍慘劇。
可如果是魚雷艇的話,為什麼看不到一絲一毫中國魚雷艇被擊中的跡象?
這些疑問搞不明白,自己就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想到這裡,加藤友三郎不再掙扎,他慢慢的在部下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
一星期後,北京,居仁堂,總統辦公室。
“大捷總統天津大捷總統”總統府秘書梁士詒舉著一份報告一路小跑的衝進了辦公室,驚喜萬分的對坐在辦公桌前和梁啟超談話的袁世凱報告道。
“大捷?天津?”一身團龍長袍戴瓜皮帽的袁世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吃驚地問道,“天津大捷?沒搞錯吧?不是山東或奉天?”
“不是山東或奉天總統沒有搞錯是天津曹妃甸海戰大捷”梁士詒興奮得手都開始發抖,“我海軍連續兩日發動奇襲,大敗日本海軍擊毀日本大艦兩艘擊沉兩艘巡洋艦一艘驅逐艦三艘”
袁世凱的眼中閃過一絲mihuo之sè,而他身邊的梁啟超,也是一副大huo不解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