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身為太清門弟子,未能把本門絕藝練好,反而拜在魔門弟子的門下,豈不是欺師滅祖?”
井六月兩眼一翻,道:“什麼欺師滅祖?我一生追求的是武道至極的高峰,我爹說我資質不夠,永遠無法學全本門絕藝,我另投明師,有何不可?”
他換了口氣,繼續道:“再說,我師父的一身神功,並非出自魔門,乃是道家旁支的九陽門,世人謬解,難道師姐禰親自見識過,還不明白嗎?”
白髮道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瞪著井六月,卻見他理直氣壯的又道:“俗話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師。當年老夫子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神槍霸王金大俠一身修為已邁入先天境界,練成了道家元嬰,眼看便將攀登武道高峰,我拜他為師,有何不可?”
白髮道姑厲聲道:“可是你這樣一來,亂了輩份,就是不行!”
井六月道:“這有什麼輩份好亂?胭脂是我侄女,有血緣關係,再怎麼樣,也要叫我三叔,至於何姑娘,若是成為我師父的妻子,自然也成了我的師母,而禰是我爹的師弟之女,自然我該稱禰為師姐,我們各算各的,各交各的,怎會亂了輩份?”
白髮道姑滿臉忿忿之色,卻又難以辯駁,氣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何玉馥柔聲道:“娘,井……大俠說的不錯,我們各交各的,各算各的,有何不可?”
白髮道姑臉孔脹得通紅,道:“說來說去,禰就是非那小子不嫁就是了!對不對?”
何玉馥點頭道:“娘說得對,女兒這一輩子就認定了金大哥,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嫁,誰要逼我,我就遁入空門。”
白髮道姑頹然道:“禰這傻孩子,明知他已有幾房妻室,怎麼偏偏要擠進去?將來不知要受多少罪,禰知道嗎?”
何玉馥道:“娘!孩兒願意,無論受多大罪,都比爹一顆心不在娘身上要來得強……”
她說了這句話,只見白髮道姑臉色變幻不定,時而痛苦,時而憤怒,時而眼中泛出柔光,不禁心中忐忑。
就在此時,她看到金玄白揮手以御劍手法,丟出了那塊龍王令,於是趕緊轉移白髮道姑的注意力,呼喚母親去看那塊虛懸在空中的令牌。
果然,白髮道姑一見這種情形,立刻便察覺金玄白所施展出來的御劍之術,正是自己練了十年,仍未練成的御器之術。
她自知以本身三十多年的內功修為,施出這種手法憑著一口真氣御使兩支髮簪,可達一丈之遙。
在這一丈之內,髮簪飛舞迴旋,上下移轉,有如活物,可是要把一口真純的氣功,憑著意念駕馭兩支髮簪到達兩丈,便無法控制自如,更遑論可藉此傷敵了。
是以她一見金玄白以御器的手法,丟出了那塊龍王令,並且可憑著真氣遠達三丈開外,立刻便知道雙方內力上的差距有多大了。
這時,她才知道剛才金玄白和她交手了數招,完全是讓她,否則憑她使出的罡氣功夫,才剛到達陰極生陽的境界,早就被金玄白的九陽神功擊潰,甚至喪命當場,屍骨無存。
她在嚇了一跳之下,才會拉住何玉馥的手,問出那句話來。
井六月喝完了酒,又把葫蘆掛回腰帶上,擦了擦短髭上的酒漬,想到剛才和白髮道姑所說的那番話,以及她變幻不定的神情,一時之間,也摸不清她本身的婚姻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何又要道裝打扮?
他想了下,也懶得再繼續多想,朝向金玄白躍去,身在空中,還未落地,便聽到金玄白沉聲道:“家師在我出門之際,曾說如果遇到七海龍王的屬下,如果發現他們有任何違背江湖道義的行為,就可出示這塊令牌,加以制止,如有不服,則可大開殺戒,替武林清除敗類,把他的徒子徒孫趕出中原,趕下海去!”
他把話說到這裡,四大龍使和所有的東海海盜全都驚嚇得面無人色,立刻又跪了下來。
這些人都很明白,別說金玄白武功之高已至天人之境,又是朝廷的侯爺,身邊還帶著大批東廠人馬,就算他一人在此,憑著那塊龍王令,也可號令所有的東海海盜,無人敢抗拒。
若是金玄白狠下心來,命令四大龍使當場自刎,他們也不敢不遵號令行事,只有拿刀自殺的份,否則便會落個不守規矩,蔑視七海龍王命令的下場,也是死路一條,毫無生機。
剎那間,東海海盜跪倒在船上,個個都在等死。
成洛君也不知金玄白作何打算,眼看情形不妙,連忙抱拳道:“金侯爺,能否看在草民昔年和令師結拜的份上,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