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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伯伯望著頭頂,不由道:“這裡,雖不及那‘蠱蟲嶺蠱坑’恐怖殘忍,可想不到,卻比那裡更為深入地底了。況且,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上面堆積的大量黃沙,便會像大堤決口一樣,倒灌下來。倘若我三人原路向上攀爬,被黃沙打落,因此而功虧一簣,那可大大不妙了。”
陸連山也道:“真沒有想到,那頭頂大井口上的圓形石板,竟那般脆弱。雖然,此刻咱們捉到千年蜈蚣,但卻無法踏上返程之路了。不知道,之前瞬息萬變的沙漠中,這古鎮殘垣遺址,被沙丘深埋時,那井口,是否可以承受,壓在其上萬鈞之重的黃沙呢?”
天伯伯聽了,忽然好像明白什麼,說道:“莫非是那‘黃衫快刀手’在咱們到來之前,換了一塊輕石板,故意佈置的陷阱,引誘我和藏鋒小弟二人到那井口上,致使我們上當,以雪之前曾受我等屈辱之恨?”
藏鋒一臉驚訝道:“怎麼會是如此?難倒他不想救莫縣令嗎?”
陸連山道:“眼下這些還不明瞭,不過要想原路返回,攀爬而上,是萬萬不能了。既如此,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不妨沿著這地下水流的方向走走,說不定會有其他出口。”
藏鋒聽了,心下卻是暗自狐疑:“即便找到其他出口,或許說不定,與正在頭頂地面上,正等待的‘快刀將軍’分道揚鑣了。即使從其他出口回到沙漠,沒有駱駝,沒有那‘黃衫快刀手’的帶領,我們三人在那瞬息萬變的沙漠中,分不清東南西北,卻是何走回陽關古城去?可眼下除了這一條路外,也別無他法了,便也只好試一試了。”
於是,三人便藉著這千年蜈蚣,映出的微弱光線,沿著地下溪水的岸邊,順著水流,向前走去。藏鋒只感覺沿著這河流,向地底越走越深,離莫縣令的病榻,也越來越遠。並且,他彷彿想起了當初,自己跌入強盜部落地牢時的情形,不由有些六神無主,心中總是感覺隱隱有些不妙。可他藉著蜈蚣的微弱熒光,見陸連山臉色,雖也警惕,卻氣定神閒,彷彿前面定有出口,成竹在胸的模樣。藏鋒便只好放下心來,跟著陸連山、天伯伯二人快速前行。
三人沿著這地底的潺潺溪流,聽著微弱水聲,走著走著,忽見前方遠處溪面上,彷彿映出了些許光亮。與此同時,藏鋒心中,那隱隱約約不妙之感,也越顯加重。三人心中也是驚訝,更加快腳步,這光線,卻也越來越強。朦朦朧朧中看去,卻是那前方溪水之中,映出的一大團晃動的紅黃之光,正向三人這邊晃來!
三人停下腳步,不多時,那團紅光,已然到了近前。這下,陸連山藏鋒三人,終於看清,那泛出紅黃之光的,卻是這地底溪水之中的,一大群,古靈精怪的地底金魚,正逆流而上,艱難上游,數量之多,足以千計。只是因這種地底金魚,除了通體透明,自行發出溫暖紅光外,大小形狀,與常規金魚無異,只是成群遊在水底,忽左忽右,行動異常的機靈敏捷。
三人乍見之下,不禁讚歎:“想不到地底洞穴,還有這般奇景,也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了!”
望著望著,這群地底金魚,便從三人身邊,忽左忽右地艱難遊過,天伯伯忽然道:“這群金魚,艱難地逆流上游,莫非前方有什麼危險不成?”
這下,確實提醒了藏鋒三人。天伯伯話音剛落,三人邊聽前方下游之處,又隱約傳來“嘩嘩”的水花之聲。不多時,那下游方向,朦朧紅光更亮,不多時,便已將前方洞穴,映照在一片朦朧紅霧之中。這時三人,藉著這再次而來的紅光,也才將這洞穴容貌,看的清楚。原來,三人從那井口跌入的,竟是一沙漠深處的天然溶洞。溶洞四壁,均是堅硬岩石,且還滲透著水滴。
三人還不及細看溶洞地勢,那前方下游的更亮紅光,便已將到達近前。這下,三人一看之下,更是大驚!只見發出這更亮紅色光芒的,卻是一條巨大的水底巨蟒,正在地下河水底蜿蜒而至。這巨蟒,面板光滑,也是通體透明,體內透出紅色光芒,不僅照亮了溶洞石壁,也將這地下河,映照通透明徹。三人見到這水底,如此之大的龐然巨物,不禁目瞪口呆,直冒冷汗。
三人此刻也終於明白,原來那群金魚,逆流而上,是在躲避這條水底巨蟒的吞食。藏鋒也終於明白那隱隱不詳之感,實在也是來自這條水底巨蟒的心靈感應。其實,以藏鋒目前駕馭鳥獸魚蟲的修為,至多可以駕馭群狼,而對於如此之大的龐然大物,顯然力不從心了,因此恐懼之感,也是油然而生。
三人見這巨蟒越來越近,終於回過神來,實在怕驚動了它,反而爬上岸邊溶洞,以三人為食。三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