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慕容家雖然上了韓雷的這條黃金賊船,卻並不太招人待見。慕容敬德是塊什麼料程羽彤再清楚不過的,他被派到雲州當府尹,估計也是韓雷他們的無奈之舉。不過讓慕容敬庭當什麼京兆尹,應該對韓霽他們是不利的吧?程羽彤默默的想著,韓霽那頭似乎在節節敗退呢!韓雷的人就這麼公然的在酒席上討論這些事,顯然是形勢是偏向他們的了。
“從來也沒有過因為流氓鬥毆就將京兆尹撤職的先例,”小寧郡王表情十分困惑,“皇上給他來了個停職反省,這不上不下的,倒是讓人難以琢磨。殿下,您看呢?”他還是忍不住要問韓雷。
“只能靜觀其變,”韓雷輕描淡寫的道,“除了請林大人按照慣例選報官員名單,別的什麼也不要做。”
程羽彤忽覺身邊的韓雷一下子又變的深沉起來,似乎和小寧郡王一樣對這件事心生懷疑。聽他們這麼說起來,程羽彤也不禁思索,莫非這事背後大有玄機?按照她和韓霽原來的判斷,韓雷很有可能採取武力奪權的方式,而京兆尹這個位置雖說品級不高,但是它和兵馬司一起掌控京城治安,防務,如果韓雷能夠在這個位置上放上自己人,加上兵馬司也站在了他那邊,這就等若半個京城已經落如他的手中了。到時候苗兵自男向北進入偃都,而京城北面的雲州因為是由慕容敬德管轄,他大可封鎖訊息,北方的部隊不經過雲州是進不了京的。等到奪位成功,韓雷只需登高一呼,以他的聲望人才,不愁所有的人對他服服帖帖。
宴席上的氣氛因為討論的話題而變的嚴肅起來,程羽彤自然是沒有發言權的,而紀少遊也開始保持緘默,只是埋頭大吃,一反他原先活躍熱情的性格。
那個矮小男人似乎是韓雷最狂熱的擁戴者,他雙眼射出崇拜的光芒,向韓雷說道,“千秋節就要到了,這次皇上指定將所有的事務交給殿下安排,正是表現了對殿下無比的信賴,也許照著這個勢頭下去,我們就不用……嘿嘿。”他雖然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但是明顯心中得意,周圍的人也都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臉上大都浮現出會心的笑容。
皇上越來越信賴韓雷,那麼他們就不用做什麼了?答案呼之欲出,程羽彤默默的想著,倘若皇上直接就將皇位按照規矩傳給韓雷,那他們自然就不用再搞什麼武力逼宮了,這樣的和平演變絕對是最理想的方式。可是如果事態是這樣的話,那麼韓霽還有什麼好做的?在家裡就等著接毒酒算了。這個韓霽,到底在忙些什麼,就算是韜光養晦也總得有所作為吧。
紀少遊這個傢伙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致,雖說酒過三巡,可是眾人談興甚濃,程羽彤正準備問他後面還安排了什麼節目,然而一向對這些事情最來勁的紀少遊,居然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個哈欠!
韓雷是何等樣人物!聞絃歌知雅意,他拿起絲巾輕拭嘴角,站起身道:“今兒已很是盡興,可惜事情實在是太多,”他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紀少遊,“我和程小姐十分投緣,七日之後即是皇上的千秋,到時候場面一定熱鬧好看,我今天就先在這裡下帖子了,屆時請程小姐一定來參加。”
其餘的人見韓雷站了起來,也都紛紛跟著離座,此時見韓雷突然向程羽彤發出邀請,除了小寧郡王之外,臉上或多或少的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程羽彤自己也是十分驚訝,“我不過一介平民,也能參加皇上的千秋?”
韓雷笑而不答,小寧郡王替他說道:“既有殿下的邀請,程小姐自然可以參加。皇上一向喜歡與民同樂,會有很多節目,程小姐一定喜歡。”
程羽彤只得道謝。這時韓雷帶著眾人往外走去,紀少遊忙和程羽彤一起送了出去。
目送著幾輛馬車列隊離去,紀少遊忽的隱去了臉上的笑容。
程羽彤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突然打哈欠了?想要他們離開?這樣做太明顯了。”
紀少遊的表情變的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明天就要離開偃都了。”
“什麼?你突然決定的?”
“你也看出現在京城形勢複雜了吧?”紀少遊面帶憂色,“這裡的水太深了,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們好象完全不避諱你,我還以為你們肯定是一起的呢!”
“根本無法迴避的不是嗎?”紀少遊說的很含糊,“我本來是想帶你一起回南陽的,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程羽彤感到一絲寒意。
“二殿下對你的態度很不一般,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紀少遊眼裡是深深的懊悔,“否則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