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不受歡迎,既然又被調走,大家當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很快便把這個少年忘記了。
聽完金四的陳述,單思華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楊二果真來守過魚塘,直腸子脾氣還是那麼暴。但遺憾的是僅僅過了幾天又被調走了。
是夜,涼風習習,夏蟲低鳴,偶爾還有幾聲青蛙“呱呱”亂叫。時間已近子時,大鋪上鼾聲如雷,眾犯睡得正香。
全無一絲睡意的單思華瞪著失眠的雙眼,瞅著黑黢黢的房頂,還在為上午得到的訊息傷神。
好不容易打聽到關於楊二的訊息,卻被告之他又走了。這楊二到底去了哪裡?
從金四講述的情況來看,楊二身上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問題,才使得他沒有被要教官處罰。
是什麼問題能讓平時不拘言笑,行事嚴謹的要教官對楊二放鬆處罰的尺度呢?
要知道,能夠調來魚塘的犯人都是表現好的。可楊二的表現如此粗燥,不但被調來守魚塘,還得到要教官的寬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特殊情況?
莫非楊二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身世?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背景?
猛然,單思華腦子裡靈光一閃,耳邊迴響起李強在臨出去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放心,包在我身上。還有楊二說的那個一支箭男人的事情,我也要去打聽打聽。”
這句話就像卡住的碟片,反覆地在單思華耳邊來回的響。
一支箭!一支箭?
單思華又回想起楊二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我希望你們誰要是先出去了,能幫我去找一個人,一個手臂上刺了一支箭的男人。”
記得當時楊二說這話的時候,他們才剛剛認識不到兩天,可見這個手臂上刺了一支箭的男人對楊二的影響有多大。
在獄室那邊和在魚塘這邊,楊二都是呆了幾天就離奇失蹤,難道和這個一支箭男人的故事有關?
就算是這樣,那麼楊二又被調去哪裡了呢?
想要知道為什麼楊二能被調來魚塘,然後又神秘地再度消失,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問要教官。
夜已經很深了,單思華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楊二的問題。倔勁上來的他暗暗決定,得想方設法從要教官那裡去尋找答案。
然而要教官作為這裡的高階工作人員,又豈是輕易能夠接近的。儘管單思華作好了準備,可要教官卻很少露面,更別提找理由接近。
見單思華總是這樣悶悶不樂,金四少不了在勞動之餘安慰道:“別急,等你做了隊長,見要教官的機會多得是,那時你再慢慢問不遲。”
單思華明白,金四這樣說並非是在取笑自己,也沒有信口開河。透過山頂的剎車意外和上次的落水事件,單思華已經取得了上面領導的高度重視,就等著金四期滿出去,他就將接任下一任隊長。
所以每每聽金四這樣安慰,他都免不了苦笑著搖搖頭,不厭其煩地將在獄室那邊如何認識楊二的情景說一遍。
考慮到有些其他因素,單思華隱瞞了關於一支箭男人的事情。
而金四則是耐著性子聽完單思華的講述,附和著笑一笑。然後兩人繼續開始當天的勞動。
魚塘的活十分輕鬆,也讓兩人有更多的空閒來交流。但金四從來都不提及個人的事情,單思華也沒有刻意去刨人家的底。
誰沒有痛苦的曾經?既然金四不願提,肯定有他難言的苦衷。
對於這一點,單思華深有體會,自然也不會去打探金四的身世背景和過去。
守魚塘的日子就這樣悠哉猶哉地過去,很快就要到國慶節。滿腹心事的單思華甚至把自己17歲的生日都忘得一乾二淨。
這天晚上,金四很早就從辦公室回來,滿臉興奮地宣佈,他後天刑滿釋放!
聽到這個訊息,眾犯在說了一番祝福話語以後,紛紛發出低沉的嘆息。
看到別人出去,心裡難免會有些感觸,單思華也不例外。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他和金四已經相處得非常融洽,突然聽說他要走,感覺像少了一點什麼似的。
金四拍了一下單思華的肩膀,故作神秘道:“你娃莫氣,有好訊息在等著你呢。”
“啥好訊息?”單思華聽得一怔。心想,莫非是楊二有下落了?
“你等著吧,馬上就曉得了。”金四賣了個關子,沒有回答單思華的疑問。
金四剛把話說完,就聽門口的管教在喊:“9526同學,麻煩你到辦公室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