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的事了。”
沈見賢沒了,長生也沒了,剩下的就是他這個嫡出的弟弟,洪宣帝雖然恢復了他的功名,但是讓不讓他承爵還是在兩可之間的事,在他下面就是庶弟了,庶出子承爵的不是沒有,但是難上加難。
“父親怎麼說?”
“他說要進宮求聖上的恩典,讓我承爵,說若是不行的話,就讓咱們過繼個孩子給大嫂,隔代傳爵。”
吳怡忽地一下坐了起來,“不行!”讓她的孩子叫她嬸孃?這事絕對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沉思齊說道,“所以我說了另一條路。”
“什麼?”
“過繼二叔家的思智或者是思禮。”本家沒有嫡子可以承爵,過繼嫡親兄弟家的嫡出子也是成的,這種作法遠比過繼吳怡這一支的嫡出子到馮氏名下,隔代傳位要靠譜。
“侯爺又是怎麼說的?”
“他說……”沉思齊沉吟了一下,“他說日後太子繼位,天下最貴的兩家莫過於吳馮兩家……再說了,隔了個房頭,他終究不願。”
說到底,思智或者思禮的血統不夠高貴,在日後幾十年的爭奪中,不如沉思齊或者是沉思齊和吳怡的孩子,卻叫馮氏為母親來得得天獨厚。
吳怡咬了咬嘴唇,“咱們在這裡說什麼,都抵不上聖上的一句話。”
這事還有一個人的意思必須顧及,那就是洪宣帝,“我回家去問我父親。”
實際上吳怡這個時候已經打定了主意了,沉思齊承爵或者是過繼沉思智、沉思禮中的一個,過繼她的孩子出去——她倒是寧可一輩子呆在遼東不回來了。
“對了,還有一個事。”沉思齊忽然說道。
“什麼事?”
“恂郡王府的世子沒了。”
吳柔抱著襁褓中的次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世子染了痲疹病故而強壓抑在心裡的興奮被一下子打散了。
肖王妃就那麼高高在上的坐著,帶著某種冷意看著吳柔,“吳氏,你可是不願?”
“王妃娘娘能這般抬愛令珏,實在是令珏的福氣。”世子沒了,肖王妃要收養她這個側妃所生的次子,確實是抬愛了,可是她的兒子,就這樣……
“我不是要搶你的兒子,我只是瞧著令珏惹人喜愛,想抱過來養幾天,不光是你兒子,還有苗氏生的令玷我瞧著也喜歡,也讓她抱過來了。”
只是抱去養,並不是說充做嫡子,同樣被抱去養的還有隻是侍妾身份的苗氏的兒子……
吳柔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勒到了她的脖子上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反抗,她甚至笑了,“無論是令珏還是令玷都是王妃的兒子,王妃樂意養自然是孩子們的福氣。”
“你能這樣想就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把令珏留下,等下叫人把他的隨身之物送過來就成了。”
“是。”吳柔臉上的笑都沒有消散過,甚至帶著絲喜意,忍,她修練了十幾年,學會的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忍。
馮氏的房間裡散發著久病纏身的人所居的地方,那種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的藥味,吳怡進了屋,看見的是坐在床邊像是木頭人一樣的馮氏,馮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眼神比肖氏還要空洞十倍,肖氏還有次子,還有孫子、孫女,馮氏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
馮氏坐在屋子裡發呆,她這一生出嫁之前十幾年,竟是最快活的日子,出嫁以後,與夫不合,她爭過,她求過,她拚命彰顯自己後族嫡長女的身份,給自己撐臉面過,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卻因為孃家的事夫妻徹底決裂,連累兒子不得生父待見,她耗盡心血盡心將兒子養大,好不容易兒子進了學,會讀書寫字,會體帖母親了,卻被一場痲疹奪去了命,丈夫也跟著去世了。
她現在已經絕望到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是恨天恨地了,“有福之人不用忙,後邊的半句是無福之人跑斷腸……張道長,我總算明白你的話了。”
“大嫂。”吳怡輕聲召喚著馮氏。
馮氏抬頭看一眼她,半天沒有說話,馮氏身邊的丫頭福了一福,“二奶奶見諒,我們大奶奶傷心迷了,認不得人了……”
吳怡點了點頭,跪坐在馮氏床邊,“大嫂,是我,我回來了。”
馮氏像是略有所動,低頭看了吳怡半天,終於握著吳怡的手哭了出來,“是你?你怎麼才回來!”她摟著吳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回來晚了!回來晚了啊!”
吳怡也是心酸,她這些日子也在想,如果她沒有跟隨沉思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