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裡全員到齊,愣住了。
慕小遠直直地盯著單離守,原先傾慕的臉在如今看來卻是如此冰冷若霜,冷到全身都開始發抖了。
單離守對著他輕輕地彎了嘴角,卻使得慕小遠抖得更加厲害了。
“小遠?怎麼了,何事如此慌張?”佔舟濟見慕小遠神色不對,立刻出聲詢問。
慕小遠將目光移轉到佔舟濟身上,好半晌,才將手上的宣紙遞了出去,斷斷續續地解釋:“師兄……這……這是……章槐大人……給的……單……單……單司承的畫像……”
姚懷川心一提,也緊張起來。
佔舟濟一把奪過宣紙,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體內寒氣更甚,不可思議地望向了單離守。
“你……”佔舟濟眼神驚愕地從姚懷川和單離守兩人之間掃來掃去,最後終於放棄抵抗,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沒想到啊,我們竟然被耍得團團轉。”
姚懷川頓時洩氣了,被知道了身份,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兩個結拜兄弟。
“怎麼,原以為是你們耍我們麼?”單司承好心情地笑了,“真可惜呢,我以為你早該知道的。”
“……”佔舟濟直直地盯著單離守,“你果然和邵青聯手了麼?”
“聯手?”單離守挑了挑眉,“我怎麼肯能和那個傢伙聯手,只可惜這次沒栽倒他。”
“栽倒?”佔舟濟聞言恍然大悟:“莫非你是故意將七色琉璃墜掉落在章槐大人手中的麼!”
“這不是很明顯的麼?”單離守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佔舟濟咬了咬牙,“哈,好一招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的不是我,是邵青。”單離守意味深長地斜眼,“我不過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罷了。”
“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算了。”
佔舟濟深吸一口氣,想著現在話全說穿了,這兩個人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腦子一轉,忽然道:“既然你我的目的都是邵青……”
“你可要好好說話,佔舟濟。”單離守在佔舟濟說到一半之時便以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冷冷地一笑,“你們的目的是要邵青坐實與我勾結的罪狀,若是你們與我聯手,不正好坐實了你們的罪狀了麼。”
“我以為你是聰明人。”單離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睥睨著佔舟濟,“只可惜,原來差遠了。”
單離守剛說完,佔舟濟便應聲倒地。
“師兄!師兄!”慕小遠驚叫一聲,立刻撲了上去,一邊搖著佔舟濟,一邊對著姚懷川與單離守喊,“你們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不想讓你們礙事。”單離守平淡地說了一句,拂袖便點了慕小遠的睡穴,房間裡頓時寂靜了。
“離守……”姚懷川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的卻是單離守出門的背影。
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姚懷川嘆了一口氣,一邊將人搬到比較舒適的地方,一邊喃喃自語:“還好離守沒出手殺人……還好還好。”
“離守。”
“嗯?”
“其實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
“我聽著。”
“……我喜……”
話語就此戛然而止,雖然才說了一半,聰明如單離守,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嘴角噙著一片桃花,斜靠在梧桐樹下,雪色的外衫隨風輕輕飄灑,單離守彎了唇,等姚懷川回來,捉弄他一番好了。
這是到達京城的第二天,姚懷川早早地去了城南王府去借清脂玉了,特別交代單離守不可離客棧一步。所以單離守很配合地待在了客棧的庭院歇息。
瀲劍平就是趁這個空隙找到了倚著樹幹的單離守,見到的便是剛剛這副場景。
說實話,單離守確實俊得風流,卻偏偏是個冷漠的性子,實在很吊男人的胃口。
至少瀲劍平已經看出來,他的少主對這個男子存了什麼樣的心思了。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以瀲劍平的閱歷,應該不會看錯。
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一個表情都影響著少主的決定,若是能夠說服他……
但是,有可能嗎?
“是你。”單離守看到漸漸走近的身影,吹飛了嘴邊的桃花花瓣,冷下了表情,淡淡地開口。
“是。”瀲劍平沉穩的開口,身後的重劍顯得如此沉重,“單公子,幸會。”
“嗯?查清楚了?”單離守依舊不冷不熱地問,問句裡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