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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下去的話……”

“怎麼……”

“你便發誓,教母家祖先山陵難安,子侄後世男盜女娼,夫家獲罪破落,郎死子夭,孤苦無依,死無面議葬無槨!如何?”秦念踏前一步,臉上全然沒有笑影子,目光狠得像狼。

她聲音朗朗,唯有憤恨,無有心虛。那字字句句分明落在圍觀眾人的耳中,貴女們面面相覷,卻是一個二個都滿面驚愕。

那誓言太沉了,太狠了。

“我……”徐三娘眼神與秦念交觸三四次,終於道:“若是徐三娘今日有心推搡汙衊秦家七娘子,教我……教我徐家祖宗……山,山陵不安,後世……男……男為奴,女為婢,夫家……”

秦念不動不搖地看著她,眼神如刀。

“阿姊!”便在這時候一名少年從圍觀的人群中衝了過來:“你別說了!”

這少年穿著打扮華貴的很,看年紀與徐三娘相仿,想來正是徐家的四郎,今日的另一位壽星。

秦念心思動處已然猜出了幾分——徐三娘引她來做一出落水的戲,白琅卻恰好出現,怕就是這徐四郎帶來的。只是誰料她不曾怒火攻心出手推搡三娘,而四郎和白琅來得又恰到好處地“早”了一些呢。

徐三娘卻於聽得阿弟的一句話時放聲哭了出來:“我……阿弟,我……”

四郎卻不搭理哭泣的她,只是甩手一耳光抽在了方才“打抱不平”的婢子臉上:“誰給你的本事頂撞貴人!”

那婢子捂著臉,不敢言,不敢動。

“你哭什麼?”秦念卻並不為這一出打動,瞥了徐三娘,道:“你若不心虛,方才的誓言也不過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兒,祖陵後代無恙,夫婿兒郎無患的,何必做出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模樣?”

徐三娘張了張口,這是馳名京中的才女,然而詩文之外的言語功夫,卻淺薄得很,竟然叫秦念幾句噎得說不出話來,手反倒是越來越緊地捏住了被她扯下來的秦唸的帔子。

“那池邊生有不少青苔。”四郎賠笑道:“家姊怕是心氣浮躁,腳下一滑,自己摔下去的。還扯脫了七娘的帔子,實在是有愧……”

“哦,現下就成了自己摔下去的……”秦念瞥了這一雙姐弟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三娘啊,您說說,是秦念推您的,還是……您自己摔的?”

“我……”三娘哽咽一會兒,道:“我……我腳下一滑,哪裡還知道是旁人推的,還是自己摔的?”

秦念便不言語了,倒是崔窈從交頭接耳的人群中踏出一步,笑著挽了秦念,向徐三娘脆生生道:“哎呦,我家小姑便是這麼個臭性子,受了丁點兒的冤屈,便不知曉饒人了。徐三娘看在我清河崔氏的面兒上,便寬恕了她吧。我小時候也曾經失足滑進過水裡頭,直嚇得魂兒都丟了一多半去!只是自那時起啊,我阿爺便把那池塘周圍都砌上了欄杆,這才萬無一失呢。不過……我倒是很有一事好奇,不知四郎與三娘,有沒有心思教導我一番?”

三孃的顏色糟糕透頂,唯有四郎還陪著笑,道:“崔夫人要問什麼,但問無妨。”

崔窈甜甜地笑了,道:“這晚荷池周圍一圈兒,盡數圍著雕欄,怎生就只有三娘落水這短短一處所在,既滿生青苔,又無有欄杆呢?您看……”

不顧四郎瞬時也慘白下的臉,崔窈揚起繪著丹朱的指尖,點著靠近水岸的所在,道:“此處連草都不生一根,全然與園中旁的地方之清脆蓊鬱不同,可見是近來翻動過了,會不會是近日才平了此處的圍欄?七娘她無知,可徐三娘乃是府上千金,怎麼偏生選了這一處與七娘交談?多危險呢。”

“這裡原本栽著花木,前些日子挖走了。”四郎的聲音聽著也很如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崔窈彷彿滿意這個答案,她點點頭,仍然是教養良好的世家千金風範:“原來是這般啊……對了,三娘身上還溼著呢,池子邊兒上涼風大,可別受了涼!女子最是怕寒了!”

說著,她眼風朝著方才多言捱了一掌的婢子瞟過去:“忠心護主的好奴婢,快攙著她回去喝薑湯啊。”

秦念見得崔窈出人群的時候,便猜到五嫂定是要來扮個好人,順便狠狠再擺那徐家姊弟一道的。她們兩個自小便是這樣,但凡小女伴們鬧了彆扭,她和崔窈之中的一個便去和人家吵,另一個尋些蛛絲馬跡把人家逼到無可退。

說來,一多半時候都是崔窈去逼著最後一手的。不為旁的,只因崔家家教嚴謹,若是崔窈言辭尖酸了,要吃好大一頓手板,她秦念卻沒什麼好怕。

時隔這麼多年,崔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