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

“風塵，該起床了。”慈母手中線，溺兒床上眠。林媽媽溫柔的看著床上已經睡了將近一天的女兒，自己知道，女兒為了養這個家，早出晚歸，難得有時間可以休息。

“媽，現在才幾點啊。”

林媽媽走近床上的人兒，輕撫女子的背部，細聲的說：“要是太累，再睡會吧。”

風塵從被窩裡探出頭，看了看窗前的婦人，這是她最愛的母親。風塵總愛在別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媽媽是多麼溫柔，是多麼體貼，是多麼美。說到自己的母親，風塵也覺得很是奇怪。自己媽媽似乎從沒老過，只是在自己的父親去世後有點憔悴，有時候風塵也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妖精，不然怎麼能不老呢。而且自己的母親一點也不像21世紀的人，聰敏，大方，舉止言談，儼然是個大家閨秀，若不是從小和母親一起，她打死都不信，自己的母親，是這個年代的人。

“風塵，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媽媽叫了你幾聲了。”風塵坐起身，撓了撓頭。

“媽，下次別在別人面前叫我女兒哦，讓我感覺自己太老了。”

“傻孩子。”林媽媽笑了笑，敲了一下風塵的頭。

“媽，今天我們去逛街好不好，難得放假。”

“你想去哪，媽媽都陪著你。”

“還是媽媽最好。”風塵抱著媽媽，偷取那一點點溫暖。

X城的冬天真的太冷，冷到風塵只想躲在空調房裡，可是想到就放一天假，風塵怎麼都得堅持享受啊。

“風塵，是不是很冷啊。要不咱麼回去吧。”林媽媽看著風塵一個勁的往衣服裡縮，看來冷的夠嗆。

“媽媽，難得出來，不血拼一把我怎麼安心。”

“要是冷，就到商場裡躲會。”林媽媽看見面前就是市裡最大的百貨大廈。

風塵則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拉著林媽媽就奔去。

還是樓裡舒服，N箇中央空調散出的熱量可比外面暖上幾百倍。人來人往的商廈，一點都沒因為寒冷收到一點影響。

個個臉上笑開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春天到了，百花齊放呢。

“風塵，我們該去哪裡呢？”林媽媽可對這樣繁華的地方不感冒。對她來說，小橋流水，古道西風才是一片良辰美景。

“媽，我們去買些衣服，快過年了，得穿的美美的。”風塵才不是因為這個呢，她是因為發工資，怕沒處花，怕錢在口袋裡咬她。

一到過年，哪裡都是喜氣洋洋的，難怪這麼多人，原來正趕上年終大減價，質好價廉，誰不樂意。

“風塵，你慢點，慢點。當心摔著。”林媽媽焦急的跟在自己的女兒身後，真是一生不改的性子。

風塵搖搖頭，看來媽媽還是把自己當小女孩，護著，捧著。

“媽，你快點，再不快點好的都被搶了。”風塵頭都不回，一個勁的向前衝。

“風塵，小心！”風塵只聽見，最後的一句話是這樣的。可是她也萬萬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個啊。

就這樣，一心想著搶到最實惠的冬裝的風塵被自己的魯莽害死了，她好巧不巧的踩空了樓梯，也好巧不巧的摔了下去，更好巧不巧的，死了。只留下自己的母親，呆在原地，無法相信，就這樣，天人相隔了。

救護車來時，林媽媽已經暈了很久了，風塵的血，染紅了白色的瓷磚，在這樣的冬天，格外的顯眼。商廈裡的人們都還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緩過神來，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怎麼發生。救護車，走了，只留下了一灘血漬，讓人們不知道怎樣去處理。

風塵看見了自己，面無表情的躺在地上，身下，是刺眼的鮮紅，她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自己的母親呆呆的看著自己，直到，再也支撐不住，倒下了。風塵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見到趕來的醫護人員。

唉，這就是效率嗎，十分鐘的距離，愣是足足延遲了半個多小時。在這寒冷的天氣裡，再強壯的人也會被凍死，何況還是個傷者。目送著自己的屍身和自己的母親被送上救護車，風塵什麼都不能做，她不知道除了等在原地，還能幹什麼。

看著腳下已經驚呆的人，風塵不禁感嘆，自己活了20幾年，還沒這樣受過關注過。

隨後到的警察只是找了幾個所謂的目擊者，便匆匆吩咐了清潔工清理現場，安撫了人群，便匆匆離去。警車一走，人員一散，大家照樣，買東西，說話，玩耍，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風塵想，即便自己死了，也得不到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