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兩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正如鄧鵬所料定的那樣;天氣相當不好;烏沉沉的雲彩似乎要從天上壓將下來;風浪愈來愈大;波浪擊打在船體之上;轟然作響;反彈回去;濺起漫天的白沫。這種天氣之下作戰;比拼的不僅是雙方指揮官的作戰技巧;更加考驗士兵的作戰意志;水兵的操船技巧;可以說;是對雙方水師整體水平的一次大檢閱。
從雙方排列的戰鬥隊形就可以看出;雙方在作戰方略上的極大不同。
南軍水師以兩艘萬料鉅艦寧州號;登州號為鋒矢;排出的是一個雁羚陣形;類似於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M;只不過兩邊的兩豎向著斜邊撇得極開;這是寧州號與登州號為先鋒;以其巨大的體形和強大的打擊能力一舉擊潰對手的陣形。
而定州水師則明顯與對方大不要同;定州水師是將萬料鉅艦作為一個支援作戰平臺;在啟元和開泰號的數層甲板之上;密密麻麻的佈置著極多的遠端打擊武器;而以五千料戰艦與三千料戰艦為主力作戰單元;萬料鉅艦更多的是提供火力支援。
“鄧將軍;我們能打贏麼?”不知什麼時候;周王爬上了最高的那層甲板;站到鄧鵬的身邊;有些惴惴地問道。
鄧鵬偏過頭;看著身體微微有些發抖的周王;笑道:”定州軍從來沒有輸過;過去沒有;現在不會;將來更不可能;周王殿下還是到艙裡去休息吧;等會兒一打起來;這外面就挺危險了;要是您少了一根汗毛;我便是打贏了對面的傢伙;回去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啊!”
“要下雨了!”周王抬頭看向天空;一道閃電撕破雲彩;在空中勾出一道銀線;一閃即逝;跟著天空之中霹靂一聲巨響;隆隆的雷聲延綿不絕;鄧鵬仰臉大笑;”連老天爺也不甘寂寞;跑來湊熱鬧了!”
猛地拔起面前的一面紅色小旗;在空中揮舞了幾次;啟元號主桅高高的刁斗之上;一直盯著鄧鵬的訊號兵迅速地將鄧鵬的旗語重複了一遍。
“準備作戰!”
周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到艙室之中;事到如今;他只能回到艙室;默默地去祈禱周氏列祖列宗保佑寧州水師在這一仗之中能順利地擊敗南軍。
當第一滴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鄧鵬的頭盔之上;發出啪的一聲響聲;海面之上;雙方的艦船之上;同時發出一聲巨響;那是雙方艦隊在同一時間開始發射石炮;弩箭等遠端武器;頃刻之間;天空便被密如飛蝗的石彈所遮掩。
大雨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愈下愈大;狂風捲著暴雨;打得人睜不開眼睛;海上的浪頭也越來越大;船身劇烈搖晃;在如此大的風浪之中作戰;無論是那一方面;都是第一次。
就在狂風;霹靂;閃電;巨*之中;雙方艦船轟然對撞到了一處。
率先接觸的是雙方的快船;諸如赤馬;先登等一類哨船;這些千料的戰船在內河之中算是大船了;但在大海之上;卻如蒼海一粟;小得可憐之極;在海浪的襲打之下;即便水手竭力想要穩住船隻;也是力不從心。
第一波雙方的艦船中;大量這樣的小艦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雙方刀槍沒有一次相交;船隻便在碰撞的巨力之下傾覆;上面載著的水兵翻身落入大海;在這樣的天氣之中;在這樣的戰場上;生還機率幾等於零。
南軍的寧州號和登州號鉅艦在龐軍的作戰模式之中是作為箭頭使用;所以必須保持著一定的速度;為此;他不得不犧牲一些遠端武器的配備;像這種萬料鉅艦之上;是可以搭載大量的投石機的;但投石機本身的重量便極大;再配上大量的石彈;便會讓艦隻的載重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值;在這一點上;龐軍與鄧鵬完全走上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與龐軍相反;鄧鵬極大地加強了啟元和開泰號的火力;一艘啟元號上的遠端武器配備;幾乎是寧州號的一倍。當然;這樣的啟元號速度便大受影響;所以;在啟元號的周圍;便環繞著定州的其它護衛艦隻保護他;儘量地減少他受到打擊的機會。
大型艦隻的第一次互射;效果也大相徑庭;定州水師這邊;以啟元號和開泰號兩艘鉅艦為核心的打擊力量將第一次的打擊全都集中在對方的寧州號與登州號之上;相比較之下;南軍水師的打擊則顯得分散很多。
寧州號上;石彈如雨一般落下;不時有士兵被石彈擊中;血肉橫飛;被砸碎的甲板;砸亂的投石機;四處橫飛;只是第一輪射擊;便讓寧州號的甲板上血肉橫飛。
龐軍挺立在指揮台上;紋絲不動;那怕剛剛一枚石彈就落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將他的一名護衛砸倒;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