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蘇筠朝著正門牆邊的小道上往裡走,數著步子,在牆壁上用手量了一下,在一處牆壁上輕輕一敲,一塊方磚開啟,正掉進她懷裡一個匣子。
這匣子是紫檀色雕刻芙蓉富貴花開的首飾盒。
開啟,裡面是一支血紅鐲子躺在素色的絹布上,那是極品血玉,紅的像是一汪血。
蘇筠不由自主的把鐲子往手腕上戴去,那血紅鐲子映襯著她纖細蒼白透明的手腕。
那種血紅觸目驚心。
是一種近似金光流動的紅。
鐲子剛戴在手上,蘇筠立即痛苦的抱住頭,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冷汗從她的臉上如雨一樣砸在地磚上。
“爾為至陰之體,卻得天機之緣,奇妙哉!
汝為淚眼紅顏禍水命,命格薄似紙,安可承受天機之重。
吾算汝之命不足三年即隕。
念汝與吾有千年師徒之緣,得吾之殘念,了卻吾憾。
於汝指條陽關道,須得近正陽正氣之業,須得進至剛至強至尊至貴命格之身。
聊以善心待人,善業助人添厚佐助汝之命格福報。
或可延續汝之命,也未可知”。
蘇筠腦子裡這麼一段似是而非的古言,她頭疼欲裂,怎麼能明白!
那在腦子裡的話,尖利還帶著些許樂禍之笑。
蘇筠臉白似紙,顫抖著抱住腿,才沒有蜷縮在地上,這段話她不明白,先記住。
這不知道哪個年月殘留在此的陰魂,雖然話音不中聽,蘇筠卻能感覺到他的好意。
於是她朝著牆磚掉落的地方,跪下三叩頭:“謝謝前輩師父的指點”。
那殘魂的聲音這時就比剛才和煦多了。
“尚算通透”。
“向。。。主墓告。。。罪,快速離。。。。。。去吧”。
殘魂的這句話斷斷續續,像是能量用完了一樣。
蘇筠朝正殿的方向跪下磕了個頭:“晚輩誤闖,萬勿怪罪”。
她剛抖抖索索的站起來,就看到矮瓜和那個領頭的大哥,像是被惡鬼追一樣嘶吼著跑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滿身血看不出樣子的人。
領頭的大哥被其中一個血人抓到了臉,就看到那張原本黝黑粗獷的臉上像是被硫酸燒過一樣,滋啦啦的焦糊起來。
地宮裡迴盪著尖囂如厲鬼獄煉一樣的嚎叫。
矮瓜是個子最矮的,卻是跑的最快的,他眼看著就要跑出地宮大門,卻被身後兩個血人一撲。
接著就看到矮瓜身上的衣服眨眼間燒成灰,面板像是手法精湛的屠夫一把揭了全身的皮,全身血淋淋,變成一具移動的血肉。
領頭的那個大哥此時已經到了地宮大門邊上,看到蘇筠站在不遠處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眼珠外凸,粗臉被燒燬半邊,認定這個神秘的女人有救他的能力。
“姑娘,救我!
以後我狗王的命就是你的,再也不敢不敬”。
蘇筠沉思了一瞬間,最後決定救下狗王。
這個領頭的男人一路上對他不屑,卻也並沒有刁難,言語糟踐。
蘇筠最關鍵的是想著狗王這一手盜墓的功夫不錯。
只是不知道他以後敢不敢下墓了。
蘇筠櫻唇輕念,口中有詞。細白的指尖凌空對著朝狗王撲過來的血紅屍體,手印疊加,畫出一道符。
“罡風正氣!退散!”
伴隨著這聲帶著嬌嫩的喝聲,那三具活血屍,像是被一股力量朝後拉,漸退漸變成一陣塵灰飛散。
蘇筠看著自己掐著手訣的手指,徵忪。
她是誰?
她還是千塘古鎮上蘇柏景和白雲夢的女兒嗎?
兩人回到了地上,蘇筠迅速把帳篷和零碎的東西收拾好,狗王坐在地上雙眼呆滯。
半拉臉流著血,猙獰恐怖。
“把盜洞埋好”。
蘇筠就著清淡的月光,看了看腕錶,“給你二十分鐘”。
狗王從會走路開始,他老子爺們就帶著他下鬥。跟著爺爺叔叔們盜墓,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樣恐怖奇詭的墓穴。
要是一般的起屍,他們有黑驢蹄子,有工具身手,倒也不懼,還能收穫而歸。
可是今天他們甚至沒有靠近棺槨,就這樣被嚇掉了魂。
狗王今年三十五歲,在湘西一帶也是名聲在外。
迅速的把心底的恐怖和驚懼壓在心下,聽從蘇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