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來,依然平靜,只有遠處依然光芒萬丈,冷著這麼多天的天氣,終於又見了太陽。
只有後來,千梓沐失了眠,沒了胃口,再過幾天,嚴重嘔吐了好一段時間。
小皇女暴斃的訊息傳了出來,舉國哀悼。
關於葬禮,據說是華親王未歸,而且正巧,陰慕陽的陵墓還沒完工,陰筱茉的遺體也跟著沒有入土,這下可好,再加一個小皇女,三代同墓同天下葬,也該算日後史書中的一段傳奇。
有腦袋靈活的,知道不對勁,卻也的確像陰炙所猜的一樣,表面上十分認同明面的真相。
況且陰慕華死了兩個女兒的事情,也都是真的。
但勝在人家娶了個好夫君,一生就生了四個,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所以子嗣凋零,不管是皇家還是尋常百姓家,老祖宗說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大忌。
這種死寂般的日子直到陰慕華趕回來,半路還遭到了無數次追殺,傷了腿,依舊一刻也不停地,一瘸一拐的堅持送那祖孫三代出葬,沿途一片哀嚎。
陰炙牢牢牽著千梓沐的手,天上又開始飄雪,雪不大,卻足夠陰炙皺眉的,男人的手冰涼,真不明白,她都不擔心,他擔心什麼。
不過這種感覺,很好就是了。
祖孫三代的入土,足足鬧了七天七夜,這七天七夜,由於莫大的悲痛,所有朝臣皇親國戚,都住在陵墓周圍,隨便搭建的茅草屋裡。
千梓沐有點凍著,一個噴嚏接著一個,鼻涕水都整了出來,他看到手裡那種黏糊糊,髒兮兮的東西的時候,氣的發了好大一陣脾氣。
但陰炙知道,這小男人是受不住了,不是他體質差,只是心理作用太強烈。
於是第七天的時候,陰炙給皇后帶了信過去,第七天離開的時候,千梓畫殉葬。
厚重的石門砰地一聲合攏,石碑上,被那些師傅又臨時添了一個新的名字。
千梓沐嚇得感冒都好了,他全身被一團狐裘包裹的嚴嚴實實,只剩下一雙漂亮的眼睛還露在外面,不解的看著陰炙。
“很正常。”
出行隊伍慢慢散去,秦國公本來才五十多歲,這趟出去,滿頭都添了一半白髮,他急匆匆的找到陰炙這邊,趕了過來,千梓沐一個噴嚏。
“不擦。”
他惡狠狠扭過頭去,這個女人的心怎麼是這樣的,千梓沐沒辦法接受這女人的手段。
“孩子的事情明明沒多大問題了,我會認他做乾兒子,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別動。”
千梓沐反射性坐好,任由陰炙繃著臉,卻無比細心的給他擦著鼻子,等到她擦完的時候,千梓沐才賭氣的低下頭去。
陰炙把人抱起來,這點脾氣,她都能無視了。
“四世女請留步。”
秦國公趕緊趕上來,顧不上一張老臉,拉住她的袖子,“不知四世女可見過我那孩兒,家裡僕人說他已經失蹤許久,一直都沒有見到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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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公要是無事,跟著一起走吧!”陰炙避開話題,抱著人轉過身,千梓沐窩在她懷裡,自顧自鬧了一陣,便不再有氣,而是把玩著手指,“你又想幹什麼。”
秦羅衣知道她的事情,還知道不少,千梓沐可不信這人會放回去。
可是不放又做什麼,他剛想抬頭問她,就看到她低下了頭,“你說怎麼辦。”
“梓沐可不敢做主。”
“那就乖乖的別亂想。”陰炙知道這段時間的專寵,讓這男人的小心思,真的漲了好大一截,但事實始終不可避免。
秦國公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跟著她走。
陰慕華被一堆大臣擁擠進了皇宮,處理所謂後事,也是她某方面的私事。
當年兩位皇女,同爭一男的傳奇,這些人可是沒有忘得。
也有盯著陰炙的人,可都被陰炙周圍的護衛擋了去,獨獨只有秦國公一個人跟了進去,不禁好奇這是要幹什麼。
進門沒多久,就看到了秦羅衣的背影,那熊孩子趴在牆頭上,底下沒有梯子沒有下人,只有一顆大樹,遠遠看到陰炙過來,都沒仔細看還來了誰,就趕緊跳回樹上。
“啊——”
“砰!”
“咳咳,呸呸呸,呸。”
“羅衣。”
秦國公哪能聽不到這麼大一個聲音,她這段時間日思夜想,家裡夫君的眼淚流成了河,這小子居然躲在這裡,也不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