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紫袖輕輕嘆了口氣,“試過了,可是……唉!就是放不下心,現在這個家有你扛著,我終於可以回覆我丫鬟的正職。”
“你能做得像個丫鬟嗎?”他不認為她行,因為人一旦定了型,很難再被改變。
對哦!她能適應當個丫鬟,不再對主子咆哮嗎?“是有點困難。”元紫袖笑得有些牽強。
這抹牽強的笑,扯動段天愁心底的一條弦,不自覺地擁著她的細肩憐惜著,想為她趕走一切不快樂的事。
“你還是繼續當你的大牌丫鬟吧,大家都已經習慣你的‘凌虐'。”也包括他。他自嘲地想著。
“你在瞎扯些什麼?我幾時凌虐他們?”元紫袖不平地仰著頭,鮮豔紅唇微微張啟,教人不飲也醉。
段天愁胸口一緊,眼睛直盯著她的嫣紅小口,此刻的她在他眼底是如此美麗,令他情難自持地將唇覆上去,竊取片刻的甜蜜。
兩人的心跳聲彼此急促地呼應著,她羞紅臉的把頭藏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不敢看見他取笑的臉。
“我不會道歉的,因為你的唇太甜太美了,我無法不品嚐。”他真想擁有這張檀口的主人,免得老是被她氣岔。
“你……你和二少爺還真是兄弟,一樣的好色成性。”瞧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她忍不住戳他幾下。
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畔輕吻,段天愁柔聲說:“別戳了,小心手痛,我不是樂弟,不擅花言巧語,以你的玲瓏慧黠豈會不懂?”
“人心隔肚皮,我這小丫鬟沒那等本事。”她想抽回手推開他,反被抱得更緊。“放開啦!這樣不合宜。”
怎麼會這樣,元紫袖覺得渾身無力,全身發燙,以往的俐落果決全消失了,只想偎著他充滿男人味的陽剛身體,汲取一絲安全感。
這該不會是……心動了吧!不,她只是丫鬟,沒資格這麼想。
“你想到什麼,看你一個小腦袋快搖掉了。”段天愁失笑地一手固定她搖晃不定的頭。
嗄?!搖頭?原來她把所想的付諸行動了。她連忙正正神色說:“別說些引人胡思亂想的話語,否則我會走不了的。”她承受不了太多恩情。
他有些訝異,“走?!你想走到哪去?”在他還沒釐清心底那份悸動是何物前,他絕不允許她離開。
“小姐今年已十八歲了,早晚都得嫁人,而這個家有你撐著我也放心,可以去做自己一直渴望做的事。”
“什麼事?”
元紫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說:“我想去大漠看飛沙,去見識黃山的風光,遊遍三川五嶽的明媚景色。”
好可愛的粉紅舌尖,真想含住它。他為自己的想法心顫。
論姿色,她只能算上中等容貌,在蘇州出美女的環境下,照理說並不突出。但是她有一雙靈活有神的翦翦水瞳,將她平凡的臉蛋襯托出水樣光彩,使人深深淪陷在那兩泓深潭。
更重要的是她有時下女子所沒有的果敢、理智,知道自己要什麼,勇敢地去爭取,不畏強權惡勢,全憑過人的機智去獲得。她,像是一本深奧的書,讓他百看不厭。
段天愁不禁感佩地說:“你的確很特別,疊影山莊擁有你是我們百年修來的福分。”沒有她,疊影山莊八成已不存在。
想到這他不由得嘆氣,爺爺鎮日像個老小孩般沉溺在一堆古玩中,父親則沉迷於茶道中不理世事,而原本才貌並重的二孃竟一反昔日風采,終日把玩奇花異草,把自己搞得像農婦。
至於喜妹和樂弟更不用說,說他們是不事生產的米蟲則太嚴重,可他們又天真得近乎一張白紙,全不知人間疾苦是何味,天天喜樂掛臉上,教人罵也不是,不罵又徒惹自己生氣,而且就算責罵他們也聽不懂,大概從小被“某人”教訓慣了,早已麻木。
“想到家中那幾個叫人拿不定的寶是吧?”元紫袖猜想,除了他們,誰還能令他嘆息。
段天愁點頭說:“知我者,紫袖也,倒挺了解我的。”才三天,他就成為段家最後一位淪陷者。
元紫袖退離他的身側,隨手摘下早露的黃蟬,不以為然地斜睨著他。
“無關了不瞭解,只要在疊影山莊待上一天,每個人都得嘆上一口氣,何況你的苦日子才剛開始,不嘆息成嗎?”她以過來人的身分說。對於疊影山莊的主子們,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段天愁不由得輕笑,臉上僵硬的線條柔和下來,“你怎麼受得了這種腳踩爛泥的生活?”
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因為我是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