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見面的次數很少,但是生活裡多了一個人的確是不一樣。有時候,傅天傑回來的早,可以聞到客廳裡一絲未散去的飯菜香味;回來的晚,可以隱隱感覺到藍初夏洗髮精的氣息。廚房裡原先很少動的炊具現在有頻繁使用的痕跡,冰箱裡也形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有一半是傅天傑的,存放著大量的啤酒、礦泉水,另一半是藍初夏的,有各式生鮮菜蔬。原本沒有人氣的房間,自從藍初夏來了之後,溫馨的氣氛越來越濃,傅天傑也漸漸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若是看書看到一半,肚子餓了,他會去冰箱拿麵包來吃,偶爾也會喝放著的果汁。藍初夏從抽屜裡取出發現傅天傑整夜末歸,早上起床的時候,藍初夏就開始替他擔心,想打電話問又害怕被嫌多事,仔細想來傅天傑那麼大的人了,他能照顧好自己。也許這時候打電話過去聽到的也只是他一貫的冷冷聲音,說不一定還補上句「不要打擾他工作。」,所以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會自討沒趣,藍初夏最後還是放下電話聽筒,獨自坐公車上學。到了晚餐時間,傅天傑還是沒有回來,藍初夏一邊吃飯一邊不時側耳傾聽,不時又看看鐘,猜測著傅天傑今晚會不會又不回來。溫書到十點,藍初夏去廚房倒水喝時,才聽到身後有響動,他一回頭,驚覺傅天傑正站在廚房的門口,斜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兩個人第一次的目光相遇。已經換穿上寬鬆白t恤和棉布長褲的傅天傑,手裡握一隻玻璃杯,黑亮的鳳眼彷彿浸了水,波光流動的眼眸看的藍初夏心裡一陣不安。傅天傑走了過來,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杯子遞到藍初夏眼前。藍初夏先是一愣,隨後便接了過來,開啟冰箱取出礦泉水,替傅天傑倒滿一杯再遞還給他。現在傅天傑就站在藍初夏身邊,近的幾乎可以貼近他的胸膛,對方裸露的手臂傳來的溫度幾乎可以感覺的到,藍初夏一動也不敢動,垂下眼簾站著。注意到了藍初夏的緊張和僵硬,傅天傑眨了一下眼睛,轉身走到廚房門口,然後說道:「我最近會比較忙,考試結束了,事務所接了新case,我會常常睡在那裡或是事務所附近的旅社,所以不能送你上學了。」藍初夏低著頭聽著,一聲不吭。傅天傑突然叫道:「小夏。」藍初夏吃了一嚇,猛一抬頭,黑的發紫的眼眸再一次對上那雙銳利的鳳眼,他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傅天傑卻沒有再開口,轉身回他自己房間去了。就叫一聲名字?藍初夏有些不明白,卻不願意去多想。◆◇◆◇◆接下來的幾天,傅天傑又繼續不回來,藍初夏一個人環視大大的房子,心底有一絲寧靜,而這份寧靜之中又參雜了些許寂寞。藍初夏其實不願意一個人在家,孤兒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他對冷清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所以此時的他即使是傅天傑也好,只要他在家,藍初夏會覺得不孤單。自從生活在一起之後,藍初夏一直在觀察傅天傑,起初的時候他以為傅天傑是那種會「夜夜笙歌」的人,也做好了在家裡看到他和別的男人或女人在一起的心理準備,結果藍初夏以為的一切全部沒有發生。傅天傑的生活簡單的讓人驚訝,學校、法院、事務所、警察局,他常去的就是這些地方,他全部的時間都用來學習和工作,私人時間少得可憐,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在看書、看卷宗。藍初夏迷惑了,他猜不透傅天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難道不是……他不暴力嗎?他不買男人過夜嗎?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藍初夏不改變對傅天傑既定的印象。藍初夏想:也許是因為相處的時間太短,可能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發現傅天傑讓他害怕的另一面。這天晚上,傅天傑早早就回來了,然後他一頭鑽進書房,沒有再出來。見傅天傑無恙,藍初夏放下心來。正在做習題時,藍初夏突然聽到門鈴急促地響起,他跳起來,詫異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拜訪,同時又在猜測來者是誰。藍初夏知道傅天傑對他的私人空間看得很重,不會輕易讓人上門,這還是藍初夏進住這裡一個月來的第一次聽到門鈴響。藍初夏趕出去應門,他取起門邊的通話筒:「請問您找哪一位?」「啊,你好,我是傅天傑的同事,我找他有事。」這時傅天傑已出現在他書房的門口,對藍初夏說道:「讓他進來。」過了一會,門鈴再度響起,藍初夏開啟大門,一個年青男子站在門外:「你好。」讓客人進門,藍初夏看著眼前這一個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儀表斯文的男子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葉雅彥,天傑事務所的同事。你是小夏吧?」藍初夏驚訝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地點頭。傅天傑走了過來:「雅彥,資料找好了嗎?」「嗯,整理好了。」傅天傑拉著葉雅彥進了書房:「我正在等你。」「我一拿到手,就馬上趕過來了。」聽到葉雅彥叫自己「小夏」,藍初夏想:傅天傑有把他介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