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感嘆:“風滿閣就已經是這樣了,真不知道第四層會是怎樣的精美程度呢,真想進去瞧瞧,據說那叫至尊閣,從不對外開放,好奇死我了。”
前面帶路的英娘緩緩看了蘇悉一眼,寧王似笑非笑的看了蘇悉一眼,最後連安亞也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對著蘇悉揚眉笑。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的,蘇悉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牌拋給六皇子:“拿去吧,有了這塊玉牌,風味樓的任何地方都去的,連廚房都沒問題。”
那是一塊雕龍畫鳳的玉牌,光澤剔透,觸手溫潤,竟是極難得的暖玉。
“二嫂你……”六皇子見在場只有自己露出愕然的表情,而他們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才恍然大悟,激動萬分地跑過去拉住蘇悉的衣袖:“二嫂你不會是風味樓那神秘的幕後老闆吧?天啊,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風味樓啊,對於他這種嗜吃如命的人來說,那可比滿滿一屋子的真金白銀還要讓他歡喜。
但是他剛拉住蘇悉的依舊就被衛凌風拎到一邊去了。他不服氣,又再度湊上去。
“送給你了,往後你要來便來吧,不用再預約等候了。”蘇悉很大方的送了六皇子一個人情。反正她這張臉比玉牌還管用,玉牌放在她身邊基本用不著。
“二嫂,你對我真是太好!如果不是二哥先娶了你,我衛凌澈一定……”六皇子話音未落就被衛凌風一掌掃到角落。
“你說什麼?”衛凌風似笑非笑地盯著六皇子,陰測測的笑讓六皇子毛骨悚然。
“沒、沒什麼……”六皇子連連擺手,一臉賠笑道,“你們慢慢坐,我到處瞧瞧去。”轉過來,又是一張得意洋洋的臉,玉牌在手中上上下下拋著玩,就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抑制不住興奮。
如能活得像六皇子這般肆無忌憚恣意妄為,倒也不枉來世間走上一遭,蘇悉在心中暗歎。
安亞落座後,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周圍的擺設,最後對蘇悉道,“醉情樓的夢蝶仙子,風味樓的幕後老闆……我算是知道了,這世上要是出現新奇的東西,肯定與你有關。”
真不知道她那腦袋是怎麼長的,這些新奇的東西別人終其一生都想不到,而她卻似乎信手拈來。
蘇悉回以淡笑,她能說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嗎?
“對了,掌櫃的看起來挺精明爽利的,哪請來的?”這是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雖然能外出,拋頭露面做生意的卻極少,能將帝都第一酒樓打理的井井有條,她也算有本事了。
不僅是安亞,連衛凌風都饒有興致的樣子。衛凌風倒不是對英孃的事感興趣,而是對蘇悉看人的眼光有興致。
“她叫英娘,說起來也是可憐人。”蘇悉望著窗外渺遠天際,思緒飄到了三年前那個浩淼星空的夜晚。
“當年第一次遇見英孃的時候,她衣衫襤褸全身是傷,狼狽地躺在火場,懷裡抱著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男孩子,我見她傷心欲絕想自裁,便救了她,這才知道她所受的遭遇。”
原來當年的英娘也是富貴人家出身,孃家家道中落後,在夫家受盡欺凌,後來婆婆聯合某個看上她丈夫的惡毒女人,謀害她與人有染,還說她的兒子是野種,將她綁在火堆裡想活活燒死她,但是關鍵時刻她年僅八歲的孩子跑出來幫她擋箭,卻因此死了。
英娘葬了兒子後跑去理論,這才知道丈夫已經另娶,娶的是帝都有名有地位的慕容家的三小姐。她前夫叫謝信令,自從有岳家相助後,他從此時轉運來,商鋪酒樓生意越做越大,在帝都說起來也是鼎鼎大名的。
“鼎鼎大名?誰啊?我怎麼沒聽過?”安亞不免有些好奇。英娘前夫一家子也真夠賤的,不喜她休離也就罷了,竟然還聯合外人謀害她,可憐那無辜的孩子,就這樣白白沒了。
蘇悉笑著指指對面門可羅雀的悅來酒樓,笑得不懷好意:“瞧,不就是對面的那家酒樓?”
“謝氏商行?”寧王接了一句。謝氏商行的確很有名氣,客棧酒樓開滿整個東雲國,只不過在帝都的生意不怎麼樣。
安亞笑得:“照你的脾氣,我早該想到了,原來你將風味樓開在悅來酒樓對面,就是為了要搶他們家生意啊,這報復的也太……讓人心花怒放了吧!”
“可惜那負心漢依舊逍遙法外,那慕容三小姐依舊頤指氣使,總是讓人覺得有些遺憾。”蘇悉漫不經心道。
三人正聊著,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蘇悉等還未推門去瞧,便見六皇子一個健步衝過來,抓住蘇悉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