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些複雜。
安亞看看蘇悉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不動聲色的聶清然,似笑非笑道,“聶皇子,可還要進來坐坐?”
聶清然緩緩一笑,笑容如潺潺流水般溫暖人心,“沒有此必要了,然就此告辭。”
聶清然淡笑著離開,步伐沉穩,光滑如綢的青絲,隨著風輕輕飛揚,渾身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飄逸和風度。
他轉身時臉上的笑容平和而安詳,彷彿世間的紛爭,都與此人毫無關係,世間的一切塵埃,也都近不了他的身。
安亞不由有些迷糊了。
這個聶清然到底算怎麼一回事?
若說他對蘇悉沒意思吧,可是他對蘇悉又是極好,連人魚之淚都能隨便送出手,而且懸崖之上更是不顧性命地隨著她跳下去。
可若說他對蘇悉有意思的話,可寧王這麼囂張的佔有慾和示威,他竟然視而不見,而且一點都不生氣,臉上竟然還笑的這麼從容平和。
難道真的是,喜歡一個人就要讓那個人快樂,自己怎樣都無所謂?聶清然是抱著這種無私的偉大的信念成全蘇悉和衛凌風?
這……看起來又實在不太像。
“李管家,先帶他們進去吧,我還有事要辦。”安亞招來靜候在一旁多時的李管家,低聲吩咐了幾句。
望著聶清然消失在小巷的身影,安亞摸摸鼻子,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果不其然,她在小巷子裡聽到聶清然的聲音。
聶清然前面是一個黑袍老者,此刻他正萎靡不振地軟倒在地,身上似乎受了重傷,喘氣聲很重,呼吸也有些困難。
安亞看到那老者的時候,不由地心頭一震。
因為她認出了,那認就是當初在藍月拍賣行的時候,搶恐怖藥劑時出現的那匹黑馬。但是他現在卻和聶清然呆在一起,難道說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
安亞緊了緊身子,凝神屏息地在一旁觀看。她想,絕對不能讓聶清然發現自己跟蹤他,不然被他滅口了怎麼辦?
聶清然緩緩地,一步一步朝黑袍老者走去。
即使他的臉上和顏悅色,目光雲淡風輕的看著那老者,卻能讓對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是與身居來的尊貴,模仿不來的。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袍老者望著聶清然,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同是十級強者,他一開始並不覺得自己會輸,但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聶清然的恐怖,那種不死不休的執著,讓人心驚膽戰。
“不想怎樣,只不過要你說個名字而已。”聶清然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帶著如同深潭一般平靜透明的心,俯瞰著芸芸眾生,而眼前的老者在他眼中,不過只是無足輕重的螻蟻。
“從昨日追到現在,從帝都追到臨川,一天一夜之間,整整八百里路,你要的,只是一個名字?”黑袍老者有些不太相信。
“那你,說還是不說?”聶清然負手而立,微笑地看著他。
“我……”黑袍老者嚥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了決心,“好……我說,是薛二小姐請我這麼做的。”
薛璇依嗎?聶清然緩緩地笑了,“你知道,我這人對說謊的人,一向是不輕饒的。”
纖纖素指在黑袍老者身上一點,那老者像是被千根銀針刺進,痛得滿地打滾,臉上汗如漿湧,口中卻依依呀呀叫不出來。
因為聶清然早已經點了他啞穴。
“現在,你口中的名字,還是薛二小姐嗎?”聶清然依舊如神明般從容的笑,但是周身卻流過陣陣冷氣,帶著壓抑殺戳,王者的霸氣。
黑袍老者實在痛的緊,幾乎要暈厥過去時,他才緩緩搖頭。
聶清然那雙幽暗的黑瞳如明朗夜空中的星辰,深邃渺遠,他解開老者的啞穴,淡聲道:“說吧,你只有一次機會了。”
那麼仁慈的容顏,下手卻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似乎殺人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舉手間的事。
“是……是太后!”黑袍老者哆嗦道。
聶清然回眸,緩緩地笑了,“如若我現在要你去衛帝面前說明一切,你應該會拒絕吧?”
“我不去!”黑袍老者眼底一片堅毅。這絕對是自尋死路。
聶清然笑道:“我知道你不樂意,所以為你準備了這個。”
他不知道何時從懷中掏出來一顆藍色的丹藥,捏起老者的下顎,然後用巧勁一慣,那顆藍色藥丸直接滾進老者的咽喉。
他鬆手後,老者趴在地上一個勁的乾嘔,但是那顆藥丸早進了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