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被衛帝壓制的他,邪魅狂狷,冷酷薄情,狂傲地不可一世,哪裡會跟人低頭,哪裡會說這樣的話?
如今,衛帝已經成了傀儡,整個東雲國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就是整個國家的霸主,但是他反而對她低聲下氣,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低到塵埃裡,開出了悲傷的花,怎叫她不心疼?
但是再心疼又有什麼用?別說他們之間有了兄妹這層朦朧曖昧的代稱,單就小念的死就註定了一切不可重頭。就算勉強在一起,他們之間也回不到一切那種一心一意的默契。
破鏡怎能重圓?隔閡如何消除?既然如此,還不如將一切情絲斬斷,也免得藕斷絲連糾纏不清。
蘇悉將目光集中在眼前的玉佩上,裝出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眼底更是情意綿綿,懷念依依的神色。
衛凌風望著那枚玉佩,拿著瓷碗的手指微微僵硬。
他雖然認不出那枚玉佩的出處,但是正因為認不出來所以他確定不是自己送的。蘇悉臉上那叫什麼表情?依依不捨,情意綿綿……究竟是誰送的那枚玉佩?!
衛凌風放開瓷碗,大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把奪過那枚玉佩,抑制不住激動,目光如冰刀,聲音低沉狠厲,“這玉佩到底是誰送你的?”
因為太緊張她,因為太敏感,所以衛凌風輕而易舉便進了蘇悉設下的陷阱。
蘇悉冷眼斜睨他,神情淡漠地伸出手,卻緊張地盯著那枚龍鳳呈祥的玉佩,“還我。”
“告訴我是誰送的,我再決定還不還你。”衛凌風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高高在上的他,渾身散發出無可匹敵的強勢,就像野獸般的控制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冷肅寒意。
“誰送的,與你沒關係。”蘇悉目光緊緊盯著那枚玉佩,咬牙切齒道,“你小心些,要是摔了玉佩,我與你拼命!”
與他拼命?衛凌風嘴角緩緩漾出一抹悲涼的笑,他悽楚地望著蘇悉,不信地重複,“與我拼命?在你心中,我連這塊玉佩都不如?蘇悉,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是誰送的,告訴我!”
說到後來,衛凌風撕心裂肺地朝蘇悉咆哮!
原來在她心目中,自己竟然真的連一塊小小的玉佩都不如……這真是讓人悲哀的發現。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輩子糾纏不清,不如現在揮劍斬情絲,快刀斬亂麻。
蘇悉壓制住胸口蔓延的心痛,裝出愜意地依靠在枕頭上,目光淡漠地望著衛凌風,一字一句,緩緩道,“你真的想知道?”
“說!快說!就算你要將我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我也要知道!”衛凌風坐到床沿,目光灼灼,一瞬不瞬死死盯著蘇悉,企圖在她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裂縫,好說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蘇悉導演的戲,這讓他崩潰的事實不是真的。
但是蘇悉的演技精湛到可怕,她從眼神到表情,無一例外都陳述著一項鐵一般的事實,那就是她變心了,她的心中再沒有他的位置,在她心中他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那樣淡漠的眼神,幾乎讓衛凌風堅持不下去了,他已經徘徊在瘋狂邊緣。
但是蘇悉即便心痛,還是親手將他推入黑暗深淵,因為她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這玉佩是原遊雲送的,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這個名字,或許你已經知道了。”
既然他能找到她,就說明對她的情況瞭若指掌,她與原遊雲這一路行來做出了很多事,無影樓只要用心查就能得到許多資訊。
這次,少不得也要冤枉原遊雲一次了。反正他的武功那麼,就算衛凌風想對他出手,也沒有辦法。
“原遊雲……”衛凌風咬牙切齒地重複著三個字,恨意凜然,似乎要將這三個字生吞活剝。
難道一切都是真的?
再次遇見蘇悉,他刻意將那個男人的影子驅逐,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個人於蘇悉而言只是過客,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絕不會有任何曖昧成分。
但是現在,蘇悉親口承認她和他之間的關係,他們名為兄弟,實則暗度陳倉!
可恨!
這幾個月,他們一路相伴,
只要一想到蘇悉躺在別的男人懷中,只要一想到她的心中再沒有他的位置,他的嫉妒,怒氣,全都一股腦湧上來,將理智衝出了腦海,將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腦的瘋子!
去他媽的理智!
“你是我的,不許你心中有其他男人!你的心中只能有我,知不知道!”衛凌風一把將蘇悉摟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