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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她抱著胳膊說。

我看著自己的右手。因為剛才被用力地握過,已經變成了黃色。

後來聽人說,校長用魚鉤把錢包給釣了出來。那本來應該是我們的東西的,可惜極了。

後來,對於阿原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當時的自己還偷偷地想過。所謂的阿原,是我們自己設想出來的,並不是實際存在的人類,這是顯然的。然而,我們卻看得見,聽得到,甚至還親手觸控到了。

然而說起來,阿原其實是幻覺。只不過是我和木園才能看見的,一種極為特殊的幻覺罷了。

比如說,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和阿原成為朋友不久之後的某天,學校課程結束以後,我和木園並肩走出校門。正是晚間的回家高峰時段,周圍有很多學生在走。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非常響亮的聲音,把我們叫住。

“喂!耕平!淳男!”

聲音極大,好象連飛鳥都被喊得落下來了。我和木園嚇了一跳,回頭看去,阿原正向我們搖著手。

可是,聽到阿原的聲音只有我們倆。所有的人都毫無反應,好象沒事兒似的照常走著。實際上,周圍的世界確實什麼都沒發生。作為證據來說,停立在電線上的麻雀對這麼大的聲音完全沒有反應,而且好象並沒受到什麼驚嚇。

也就是說,能看到阿原的身影,能聽到她的聲音的人,在這世界上只有我和木園。因為這是我們的幻覺,那當然。

冬天,車站點心鋪的老太太死掉的時候,我們到店裡當了一回強盜。當然,把這訊息帶給我們的,正是阿原。

“聽說,車站的點心鋪,馬上就不做了呢。真的,是聽我奶奶說的,反正這個鋪子也要不做,把剩下的點心偷出來也不要緊。”

阿原的家在隔壁的城裡,可這傢伙禮拜六會一個人到奶奶家裡。因為和奶奶感情很好,所以每週六都在奶奶家過。她奶奶家就在我家附近,我們三個人基本上就趁週六聚在一塊兒玩。

這一切,都是木園在幾個月前就作好的設定。可是我們倆並不認識阿原的奶奶家。只設定在我家的附近,卻沒有特定出具體位置。所以,到了晚飯時間時,和我們分開的阿原究竟跑到哪裡去,我們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我們還是被阿原哄騙著,掉進了去打劫點心鋪的圈套。

根據阿原的建議,我們決定在那天夜裡行動。半夜偷摸離開家,在離車站點心鋪不遠的地方會合。那是一個冬天的寒冷夜晚。

我第一個到了集合的地點,然後到的是阿原。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靠近我,把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忍不住大叫起來。面對發火的我,她邊吐著白氣邊笑著說“我錯了我錯了”

她穿著帶毛球的毛衣,雖然是冬天卻穿著半截的褲子。耳朵和鼻子凍紅了。

在木園來之前,我和阿原緊緊靠在一塊兒忍耐著嚴寒。這傢伙在那天夜裡嘴裡還嚼著藍莓口香糖,所以吐出的氣都是甜的。當然,那種甜味兒也是幻覺。

順便說一下。阿原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確實感到了涼意。然而,那也是我的幻覺。那傢伙吐出的白氣也是幻覺,在路燈下的影子也是我的幻覺。她真的不存在。在那裡一個人都沒有。可是,我的五官感覺卻全體一致贊成,認可了阿原的存在。眼睛、耳朵、鼻子、全都湊在一塊兒出了錯,都看見了所謂的阿原這個幻覺,就和她存在一模一樣。實際上,我們緊貼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覺得冷,而是暖融融的。雖然這可能也是錯覺吧。

木園到了以後,我們三個人就偷偷走進車站的點心鋪裡。點心鋪裡只住著老奶奶一個人,她的兒子兒媳住在附近。所以在這天夜裡,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闖入沒人的鋪子。

結果,我們拿到了大量的點心還有玩具什麼的,塞得兩隻手滿當當的。

不過,阿原只是看著這一切。正確地說,是眼睜睜地看著。在我和木園雙手滿是獵物的時候,阿原只是空著手。

我們並沒有去問阿原,為什麼她兩手空空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那傢伙僅僅是我們的幻覺罷了,所以即使是十日圓的點心的重量,她也根本搬不動。就是說,阿原對於除了我們以外的所有物件,都是無能為力的。這個事實理所當然,卻也非常重要。幻覺,是隻有我們感覺得到的幻覺。因為我們看得見聽得到,阿原才得以存在,可她卻根本不能觸控到任何物理法則。

那天,被阿原握住,變黃了的我的手,那也是我的身體出現錯覺,感到痛才出現的。不知過了多久,我在電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