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撇子急壞了,顧不得嘴疼,連忙叫道:"步要胡說…"
秦大寶腳下一使勁,生生的把他的話給噎了回去。
小郭一見更害怕了,嚇得渾身直哆嗦,
大寶淡淡地說道:"你別怕他,他是徹底完了,坐不坐牢得看我心情,但是他的工作肯定是沒了,你要不想像他一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岀來。"
郭大撇子拼命的掙扎,可是秦大寶的腳卻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呼吸都費勁,更別說發出聲音了。
小郭狠了狠心,他算是看岀來了,他這個主任叔叔是徹底完蛋了,整個車間誰不知道自己叔叔乾的爛事兒?這些事不掀岀來則罷,只要一掀岀來,這天就塌了。
大寶皺了皺眉頭:"你就把秦淮如被迫害的事說岀來,別的事兒不用說。"
這句話一出,不光是小郭,就連在場的女工都鬆了一口氣,
大寶想的很清楚,這個郭大撇子如此的肆無忌憚,說明他這麼幹不是頭一回了,不光是這個九車間,就算是全廠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工沒逃出他的魔爪,裡面不乏未出嫁的姑娘,
如果把事情全兜了出來,讓這幫女人怎麼做人?有多少的家庭會因此而破碎?
所以只有單說秦淮如這一件事,他再使使勁,讓郭大撇子去大西北吃幾年的沙子沒問題。
"我叔,啊不,郭大順對秦淮如垂涎已久,自從他上次動手動腳被打了個嘴巴子之後,郭大順就時常跟我和車間裡的人說,一定要拿下秦淮如,
前兩天領材料的時候,他讓我故意不給材料單,然後說材料沒有領到,耽誤了生產,郭大順就和廠辦的人說了,把秦淮如從保管員調到了九車間,
他又讓我安排秦淮如干一些重活累活,說秦淮如早晚會累得不行,到時候就得和他好了。"
這時候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不光是九車間的工人,還有別的車間的,現在一聽小郭這麼說,大家夥兒哄的一下就炸了,
按說作風問題這種事兒,如果是雙方同意,這還好說,即使是扒岀來,不過是背個處分而已,
但是你利用職權去壓迫別人,這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像是這樣的事,交到公安局處理,一個流氓罪是跑不了的,判個三四年沒毛病,
這個年代只要是被判過刑的人,就等於剝奪了三分之二生存的權利,沒有了工作,沒有了住房,每個星期甚至每天去轄區派出所或者街道辦報到,
尤其是街坊鄰居們的閒言碎語,足以讓一個人生死兩難。
郭大撇子忽然不掙扎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是最後郎書記出面救他,他這個車間主任也當不下去了,一想到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秦大寶冷笑一聲,他太明白郭大撇子此刻的心理了,不過大寶不會心軟放過他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公安這份工作需要的就是冷酷無情。
大寶從挎包裡掏出板銬,用腳一勾,郭大撇子就翻了個身,臉趴在地上,大寶順勢就用左膝蓋壓住他的後背,準備給他打一個背銬,
他剛把手銬銬到了郭大撇子的右手腕上,現在的郭大撇子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了,
忽然有兩個人大呼小叫的跑過來,大寶回頭一看,跑在頭裡的正是李副廠長,後面跟著一個老頭,倆人跑得是氣喘吁吁的。
"大,大寶,發,發,發生了什麼,什麼事?"李副廠長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就這,他還得回身扶住後面的老頭。
大寶一手拎著郭大撇子的衣領,一手拎著手腕,一用力就把他給提了起來,
"別急李叔,把氣喘勻了說話。"
李副廠長倆人一看就是長時間沒經過鍛練了,這一路著急忙慌地跑下來,臉跑得通紅,大寶都擔心他們的心腦血管給幹崩了。
李副廠長喘了半天,轉過身一擺手:"都,都回車間幹活去,看,看什麼熱鬧。"
工人們撇著嘴散了開來,這場熱鬧沒看到結局,真是太遺憾了,
現在就剩下傻柱和秦淮如,還有郭家叔侄,
李副廠長把大寶拽到一旁,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寶把這件事詳細的說了一遍,那邊老頭也在問郭大撇子,
李副廠長有點尷尬,論起作風問題,他也是寡人有疾,見到漂亮女人他一樣邁不動步,
"那個,大寶啊,你這孩子,不是叔說你,這麼點兒的事,你找我不就完了?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怎麼鬧得這麼沸沸揚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