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牽著馬進了賽場,她突然注意到一個人。不由得有些好奇。
“染墨,你說三皇子下場做什麼?”
“他風流慣了唄,這種場合怎麼可能沒有他?”
也是,蔚嵐暗想,她也是這個性子。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牽那匹馬……是不是看上去有點眼熟?”
聽了蔚嵐的話,染墨很快就嚴肅起來。今日謝傑要在謝子臣馬上動手,蔚嵐是特意帶著她去看過的,親眼看著對方在馬上插的毒針。
染墨仔細辨認了片刻,不等開口,就看見蔚嵐站起身來,冷聲道:“是謝子臣的馬。”
說著,她便已經起身,飛快走向了馬廄。
剛走到馬廄,就看見謝子臣也匆匆趕了過來,正準備牽馬,蔚嵐一把拉開了他的手,冷聲道:“你不能去。”
謝子臣點頭,這件事他最好不要插手。
蘇城選了這匹馬,如果出事,鬧到皇家來查此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結的了。一旦查出來那馬中有毒針,是謝家自己放的,人又是謝子臣救的,難免不會懷疑是謝家為了讓三皇子欠自己人情自導自演的戲。
但如果謝子臣不管,放著三皇子墜馬,追查到謝家來,謝家必然會推人出來定罪。謝傑作為嫡子是不可能的,最大機率也就是他這個庶出。
這些事情早過了兩人腦海,賽馬場即將關了,蔚嵐乾脆直接駕馬衝了過去,在賽場圍欄關上的前一刻,縱馬一躍,落入場中。
她白袍如鶴,面若寒梅,看得所有人目不轉睛。便就是一直覺得她有病的三皇子,也不由得愣了愣,直到她落入場中駕馬朝他走來,他才反應過來。
這個神經病不是又想來噁心他吧?!
蘇城心中一寒,扭過頭去,懶得再看蔚嵐。蔚嵐看著他一臉不耐的表情,算是尋了個好理由,擠到蘇城身邊去,微微笑道:“三殿下,又見面了。”
“你給我滾遠點!”蘇城冷聲開口,蔚嵐笑出聲來,端坐在馬上,摺扇在手中一翻,便道:“若在下離殿下遠了,怕殿下覺得□□太寒,心冷。”
“我心不冷,”蘇城趕緊揮手:“我追過的女人沒有成千也上百了,你別那這套糊弄我。”
“剛好。”蔚嵐笑眯眯道:“在下也是。”
追過的男人,沒有成千,也上百了。
☆、第十九章
蘇城冷哼一聲,駕馬走了上去,所有人並排而立,一人一條賽道。片刻後,一聲哨響,所有人都如離弦之箭,瞬間衝了出去!
賽馬並不是單純比誰的馬快,賽場上有各種彎道和障礙物,蘇城是騎馬的個鐘好手,雖然他□□馬匹一般,但他騎術精湛,無論是跨欄轉彎,速度都不見半點放緩。紅衣在賽場上獵獵招搖,如火一般,豔麗動人。
如果是一般人,早讓蘇城甩開了。好在蔚嵐本就精於騎射,又在沙場磨礪多年,靜靜跟在蘇城身後,倒也沒有被拉遠。
她面色從容平靜,白袍獵獵如仙鶴展翅,在賽場上和蘇城一起,一紅一白,一前一後,極其醒目。
謝子臣站在觀景臺上,雙手攏在黑袍之間,默默看著賽場上的兩人,手卻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他將所有成敗都堵在了蔚嵐身上……
而蔚嵐,是值得他去徹底相信那個人嗎?
他靜默著,觀察著賽道上那個人。周邊全是加油吶喊之聲,王凝站在他旁邊,感嘆道:“這魏世子真是個人物,長得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騎上馬去卻如此英姿勃發,真是個好男兒啊!”
若是一個本身就被眾人寄予了厚望的人物有如此騎術,大家倒也不會覺得驚奇感慨。然而偏生就是蔚嵐這樣矛盾的人物。
明明看上去就該是個只會彈琴作畫的風流公子,卻在上賽場時就彷彿換了一個人。
如疾風一般的速度,哪怕馬幾乎整個身子都快側了下去也不見半分慌亂的從容。馬的快與人的淡然,馬的雄壯與人的清雅,所有一切對比起來,便讓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矛盾美。
風流而俊雅。
讓人忍不住為之傾慕驚歎,便就是高臺上的太子蘇煊瞧著賽道上的人影,都對著王曦低低道了一句了一句:“男兒當如魏世子。”
王曦沒有說話,他握著摺扇,瞧著賽場上那個耀眼奪目的白衣青年,收斂了一貫風流的笑意,黑色的眼眸中帶了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鬼使神差接了一句:“若女兒如此,亦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