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又多了個兒子並沒什麼感覺,倒像是別人又有了添丁之喜,卻與他何干?
等二人坐定,趙長平向晏荷影道:“這位是本宮的女史官,主持東宮的一切事務,本宮的大姐!可你不能這樣叫她,你就尊她蕭姨吧!”
大姐,蕭姨?晏荷影奇怪,在律規森嚴的內宮,竟會有這麼古怪的稱謂?這時蕭姨對趙長平使了個眼色,趙長平心領神會,讓晏荷影稍坐,然後領著蕭姨就往後走。
待到一個僻靜無人處,蕭姨緊走兩步,到了已停下正等著她的趙長平跟前,低聲問:“阿平,你打算怎麼安置這個‘晏姑娘’?”話未完,雙肩一緊,已被趙長平抱了個滿懷:“阿絢。”這時的趙長平早沒了方才在眾人前的做作,一邊緊緊擁著這個姓蕭名絢的美婦,一邊親吻她的脖頸,咕噥,“真真要想死我了!難怪民間說,小別勝新婚。這一個多月不見你,我直疑已經過了十幾年!”
蕭絢輕撫他的後背,愛憐摻半:“好了,好了,饞貓一樣。小心別弄毛了我的頭髮。”直待他親暱夠了,這才道,“好了,說正事吧!我是個老太婆了,有什麼可值得你膩的?放著恁多的妃嬪不愛!”
“不!”趙長平十指環扣,抱著她的腰,鼻中冷笑,“那些女人,有哪個是真心愛我?之所以對我百般逢迎討好,為的還不是我的賞賜?要麼就是害怕我的責罰。”
蕭絢不接他的話:“你該去看看麗嬪,畢竟才為你生了個兒子!”
“兒子有什麼了不起?唉!我倒是白天黑夜地盼著阿絢你有喜,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你一生了,我就馬上冊封你做太子妃。”
“又來這樣子胡說!我足足大你十八歲,怎麼可能做太子妃?就是做你的側妃,也還嫌不夠格!”
趙長平滿臉通紅:“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我的心!”扳起她的肩頭,凝視對方的眼睛,“阿絢,你信不信我的話?”
“什麼話?”蕭絢很少見他如此慎重講事。趙長平右手食指指天:“神靈在上,有朝一日,我得繼大統,登基稱帝,發的第一道詔書,就是冊立你為國母,我大宋的皇后!就連封號我都早已經想好了,就叫寶親。”蕭絢疑惑了:“寶親?”
趙長平認真點頭:“是啊,那些淑、賢、秀、德、惠之類的字眼,又怎能表白我對你的情意?”蕭絢既是感動,又是欣慰,更是悵惘地笑了:“那外面的那個晏姑娘怎麼辦?”
“你……”趙長平額筋暴突,“還是不信我?要不要我賭咒?”
“不要!”蕭絢忙用白玉般的手去掩他的嘴唇,“信,我信,別說對自己不吉利的話。只要有你的這心,這十幾年來,我也總算是沒白忙活。”趙長平又把她攬進懷裡:“阿絢,你只管放心,那女人我不過玩玩罷了,在我心裡,天底下,永遠就只有阿絢你一個女人,哦,對了,還有我娘。其他的,我統統都只當她們是死人、木頭!”
蕭絢掩口失笑:“木頭?這樣吧,我先把她安置在偏殿,幾時你對這段木頭生厭了,或是她也替你添了個孩子,我再把她挪到別處去。哦,對了,皇上已知道你今天會到,剛才宮裡太監來傳旨,令你,進宮去賞秋,那個人也到了,他也接到了進宮的御旨。”
“哼!”趙長平鬆開她的腰,“賞秋?我讓他賞人!讓他看美人看得要死要活,三個月也別想吃下一口飯去!”
“那……見了皇上你怎麼說?”
“這事好辦,你不用管。”
蕭絢催促道:“那你快點吧,朝服、黃轎,我都備好了,別磨蹭。那人去遲了無妨,你要遲了,又該看皇上的冷臉,聽皇上的冷話了。”
趙長平一親她面頰:“你先回東宮,今夜我來為你侍寢!”
趙長平換好朝服,出去告知晏荷影馬上進宮,然後兩人被眾太監宮女簇擁著,逶迤出了少陽院。門外已停著兩乘華麗大轎,趙長平上了第一乘杏黃綢轎,晏荷影坐進第二乘綠呢大轎,隨即兩轎往東京趕去。
少陽院距東京城雖只十里,但整座東京城規模宏大,方圓上百里,皇城又在城的中心,是以轎子竟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到了皇城的正門——宣德門。才進門,轎卻停下了,原來是換了八名藍袍太監抬轎,趙長平的十名侍衛根本不得進門,隨行的太監則全從門內的一條便道悄沒聲地回東宮去了——大內規制最嚴,除皇帝,任何人均不得在紫禁皇城中使用儀仗滷薄衛隊。
晏荷影在轎中,只聽外面除靴聲橐橐,再無半點兒其他聲息。行了一箭之地,轎又停下了。偷覷轎簾縫外,見又換了八名褚衣太監抬轎。又走了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