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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出來這麼一句,蕭絢及她身旁的黑衣人只一愕,而王家父子卻面色大變。

王玉傑眼珠疾轉:“堂堂金龍會的信牌,你不配看!”

趙長安眼中現出一絲戲謔:“哦?那每月一次檢視時,總有人看吧?”

王玉傑一臉驚慌:“關你何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可卻關那個每月一次檢視你信牌的人的事!”趙長安笑眯眯地瞟了瞟臉色陰晴不定的王無涯。

“陸兄!”蕭絢忽問身旁的黑衣人,“每月檢視他信牌的人是誰?”

“回主人的話,就是他爹!”陸兄就是不答,只看二人如喪考妣的臉色,眾人也清楚:王玉傑的信牌已經丟了!且王無涯一直在包庇兒子!

“亂石山上的那夜,晏老前輩臨死前,把王少俠的信牌抓在了手裡,而混亂中王少俠卻沒察覺,待事後發現,卻已無法彌補這個要命的過失。偏偏這牌是用吐蕃玄鐵所鑄,中原沒有相同的材料,我們的王少俠就是想私鑄一塊都不行。從此,我們的王少俠就成了個‘失信’之人。還好,阿彌陀佛,老天保佑,那個每月一次檢視他信牌的人恰好就是他親爹。”趙長安笑望臉色已開始發青的蕭絢,“於是,我們的蕭女史,金龍會主人,直到今夜這一時這一刻才曉得,原來,在自己規矩謹嚴的會中,有人的信牌已經丟了十個月了,而且,還有人徇私包庇,幫同欺瞞。”他頗為遺憾地搖頭,“我曾聽聞,貴會之所以能有今天如許大的勢力,除蕭女史治理有方外,另一個很緊要的緣由,就是規矩極嚴,能以服眾,可……今夜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

蕭絢臉色發青:“王無涯,你在會中的地位不低,我待你也不薄,可你竟敢揹著我包庇兒子,壞我會規?”

“主……主人,老奴……”王家父子的臉都已因恐懼而扭曲,彷彿就這片刻間,有雙看不見的手已扼住了二人的咽喉。兩人不約而同地握緊了劍柄。

“不過,聖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要換成我,就會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趙長安忽插話。

“哦?”蕭絢目光閃動。

趙長安笑意越發盛了:“將功折罪,或除去徇私庇護者,或誅滅‘失信’不報者。人生一世,孰能無過?蕭女史總不能連一丁點兒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屬下嘛!”

王家父子真恨得心臟淌血:他這給的是機會?根本就是要自己父子自相殘殺的毒計!而晏家兄妹聽了這個“改過的機會”,再看看王家父子已抽搐變形的臉孔,差點兒就笑出聲來。

蕭絢斜睨趙長安,笑了,側目渾身篩糠的父子:“怎樣?殿下的話,都聽見了?”

“機會只有一個,二位可要抓住嘍!”晏雲孝譏刺地笑。

一陣風過,帶來一縷深入骨髓的寒意,淒冷月光下,王家父子的臉色忽然間都變得形容不出的詭秘獰惡,兩人彷彿都失去了重心,開始輕微地搖晃起來。二人對視一眼,不自覺地各後退三步,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手都握牢了劍柄。

趙長安坐在一塊大石上,蹺腳,雙手攏在袖中,準備看一出不花一文錢的好戲。

就這麼互相瞪視著,僵持了片刻,忽然“鏘啷”一聲,王玉傑扔劍,疾走兩步,跪在錯愕莫名的父親膝前,哽咽淚流:“爹,您殺了孩兒吧。孩兒一時不慎,丟了信牌,要不是爹您護著,孩兒早死了。爹生養孩兒,又冒死為孩兒瞞著主人,孩兒今夜怎能對爹下得去這個手?那孩兒還是個人嗎?”

聽了這情真意切的一番話,王無涯老淚縱橫,也扔了劍,抖顫雙手去扶兒子:“傑兒,你殺爹吧,爹老了,你還年輕……”

金光一閃,疾逾驚風!晏荷影一怔,卻見蕭絢、陸兄、二哥,還有趙長安全笑了。趙長安是心寒至極的笑,晏雲孝是舒心快意的笑,蕭絢、陸兄是鄙夷不屑的笑,而趙長安更輕輕拍掌:“好!真是一出唱、念、做、打俱屬上乘的好戲!”

這時荷影方看清,王無涯目眥欲裂,鼓突如死魚的眼中,滿是震驚和不信:“傑兒,你……?”低頭望了望插在自己心口上,深入三寸的金蛇手柄小刀,茫然至極,“你?”

王玉傑早一躍而起,後掠四丈,避開了搖搖欲倒的親爹,兩腿打擺子一樣顫抖著,於笑:“爹,這可怪不得孩兒,是您叫我殺了您的。古人不是早就說過了:父母之命,無違也。況且,平常您不也常常教導孩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還有……”趙長安笑著補充,“人生一世,一定得狠!要緊時,就是對自己的爹孃也下得去手,只有這樣,才能立千秋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