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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間房已浸沐在春波之中。

趙長安頗為意外:“這怎麼會到了昭陽妹妹你手裡?”

“她送我了!”昭陽頑皮一笑。趙長安微感悵惘:她竟把它隨隨便便送人!他將印、佩揣入懷中,向二人深深一揖:“二哥、昭陽妹妹,我走了。”然後飄然遠去。

目送那青影消失在山徑盡頭,昭陽急了:“遠哥,莫非你沒瞧出來,他很不對頭?”

寧致遠臉色沉黯:“連章老伯那麼粗的人,都發覺他這些天跟活屍似的。”

“那你還放他走?就不怕……”昭陽打了個冷戰,不敢再說下去了。

“甭擔心!”寧致遠安慰她,他已命叢景天、西門堅暗中跟隨、保護趙長安,待過些天,他心境好了,再接他回來。且現全天下,只要是個會武的,都受過他的救命大恩,無論到哪兒,相信都不會有人再為難他了。

一下泰山,趙長安徑直就進了路口的飯堂,迎上來的夥計一看,立刻彎了雙膝。原來,整個飯堂的夥計、老闆,都是泰安太守曾元敬派來的官府中人,不但這家,泰山腳下的所有樓堂酒館、客棧驛站全被精明厲害的太守安插了人手,專事打探趙長安的行蹤下落。這時見一個丰神俊逸、氣度尊貴的絕世青年緩步進來,這名衙役雖從未見過趙長安,卻也當即反應過來:天爺保佑,自己的後半世吃穿不愁了!

“您,您是殿下?”

“嗯,”趙長安在椅中坐下,“傳曾元敬來!”所有衙役忙不迭地答應,攆逐所有食客,分派人手,一會兒工夫,就把堂外的整條大街全封死了。未等多久,鳴鑼開道聲中,曾元敬領著全泰安的文武官員都趕來了,一百多官員在塵埃中撩袍跪倒。待他們行過大禮,趙長安對趨至近前的曾元敬道:“姓寧的放我了,你們安排一下,送我,回京!”驚喜交集的曾元敬磕磕巴巴地道:“世子……殿下,臣……臣先送您……回泰安暫且安歇,如何?”

趙長安躊躇了一下,點頭:“也成。不過明天一早我就要走!”

“是!臣遵旨。”

次日絕早,車駕浩浩蕩蕩地離了泰安,曾元敬直送出百里以外,這才躊躇滿志地停步:走了這麼一步大運,看來自己官符如火,想不飛黃騰達都難了!但他滿臉的笑意,兩天後就被一個急報驚沒了:趙長安失蹤了!

趙長安的車駕剛離青州,天子派的三千御前禁軍就迎上來了。趙長安召見了禁軍首領——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崔進之,殷殷問過了皇上近況,並賜他與自己同進午膳,之後說路途勞累,要歇息一下,所有人不得打擾。結果,他這個中覺一歇就是三個時辰。眼望日影西斜,他休憩的後堂門一直緊閉。眾人乍著膽子先是輕喚,然後敲,再後是推。結果,洞開的門內空無一人,除桌上一張自道“罪孽深重,此生再無顏面君見母,求皇上、母后只當從沒有過自己這麼一個人”的字箋外,不知何時,趙長安已走!

魂飛天外的眾官員馬上興師動眾地大肆搜尋,但一連兩天毫無蹤跡。同樣又驚又急的還有叢景天、西門堅。第三天,精疲力竭的二人見再搜下去也是枉然,只得沮喪地飛報寧致遠。接到飛鴿傳書,寧致遠頓時蒙了,發了半天的怔,才通令所有四海會會眾全力訪查趙長安下落,同時還小心著,不敢讓昭陽知曉,以免她憂急之下,會有不測之事發生。

本來,以趙長安驚世駭俗的武功、天下無雙的頭腦和身上所攜的緣滅寶劍,寧致遠根本無須為他擔憂,但寧致遠直覺地感到,從西湖重逢的一刻起,趙長安的笑容後面,隱藏著喪失了所有生趣的悲慟。他雖無時無刻不在笑,但笑容卻做作勉強;他雖在看,目光卻恍惚不定;他雖與人說話,卻常常語無倫次。這種情形,令所有關心他的人見了,無不揪心恐懼,現在,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寧致遠恨不得給自己兩大耳光:若三弟有何不測……想到這兒,他不禁發抖:自己的後半生還怎麼過,又怎麼去面對昭陽?

趙長平的婚期,欽天監擇定的是五月初九,大吉大利的好日子,同時也討個福祿壽久的口彩。但好日子不一定就會帶來好運氣,四月初八,馬上就要做太子妃的新人失蹤了!

聞知此事,除皇帝及幾位與趙長安素來交好的親王、皇子、世子、王子,朝中上下人等無不驚訝。趙長平平日極不得人緣,故幾乎所有人在得知這種從未曾聽聞的奇事後,無不掩口,同時還暗讚一聲:好!禮部官員驚詫好笑之餘,職司所繫,進折呈奏,請皇帝下旨,派出人手去尋訪太子妃。

皇帝肝火正旺,將這種不合時宜的摺子劈面摔在具奏官員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