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及身週三丈內的地方,全籠罩在雪亮的刀光之中。而那刀過半空時,“呼呼”作響,顯然內力非常雄厚,趙長安的長劍不敢硬碰,不然的話,一磕之下,劍立刻就會被震飛。
而與他纏鬥的四人亦暗暗稱奇:趙長安的武功怎麼會是這麼一副中看不中用的熊樣?剛才動手前,四人還萬分謹慎,是以才開打時,四人均只守不攻,只怕己方的水平與之相差太遠,一個不慎,反被他乘勢所傷。但十來招一過,四人立刻發現,趙長安的招式雖然嫻熟好看,但身法凝窒,內力也不如傳聞的那般高深,至於他的劍,更不像那柄可削金斷玉的緣滅寶劍。四人要是跟他一對一,兩百招後就可將他打趴下,現四人齊上,他更是顧得了頭顧不了尾!
後面的喇嘛持杖橫掃趙長安,他聽杖聲勁疾,急忙縱身,雙足方才離地,“當”的一聲,圓月彎刀已斫中了胡盧劍。晴空中,耀眼的光芒一閃,劍已脫手。趙長安身前的喇嘛五指併攏,一拳擊中他前胸膻中穴,他心口一悶,真氣立滯,整個人往後飛跌。未等他落地,蕭姓男子一步搶出,左手抓住他的前胸,右指疾點,封住了他身上的八處要穴。
這一連串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呵成。晏荷影還沒反應過來,趙長安已被擲在了廳中的青石地上。待她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不禁驚呼:“哎呀!”
美婦眼波流轉,笑道:“姑娘原來不懂武功?”她身側的一名侍女衣袖疾揮,晏荷影只覺腋下、頸後、右肩俱是一麻,也跌在了地上。不過片刻工夫,她和趙長安已雙雙從美婦的座上賓,變作了階下囚!
蕭姓男子一手一個,把二人放在了椅中。美婦微笑道:“我雖是山野粗人,可也久聞殿下武功蓋世,才情無雙。今天這一見,唉!”搖了搖頭,“也不過如此!”
趙長安面色鐵青:“你們四個打本宮一個,算什麼本事?”
“喔?”美婦詫異地道,“這話要是別人來說,倒也順理成章。可我曾聽說,殿下您年方十六歲時,就已經以一敵六,殺了五老教的六名魔教長老。從那以後,天底下還有誰敢獨戰殿下您?怎麼今天殿下卻說出這等以多勝少的喪氣話來?莫非……”回首問蕭姓男子,“蕭侍衛長,這次我們來中原,一共遇到了多少個趙長安?”
晏荷影心想:多少個趙長安?難道中原叫趙長安的人很多嗎?
蕭姓男子答道:“回主人的話,算上今天的這一個,屬下一共抓到了四十七個趙長安。,”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進來。美婦問:“都解決了?”侍衛躬身:“這人的六十九個隨從,已全被屬下帶人點了穴道,現關押在後院的廂房裡。”美婦點頭道:“好好看守,不能跑了一個。下去吧。”侍衛答應一聲,掉頭而去。
“這四十七個趙長安都是真的嗎?”美婦續上了剛才的話題。
蕭姓男子道:“趙長安只有一個,那四十六個當然都是贗品。可笑個個都白袍金冠、挺胸腆肚的,比真的倒還更要威風氣派些!”
美婦看著趙長安,接著問蕭姓男子道:“哦!後來,這些贗品,我們都怎麼收拾了?”
蕭侍衛長笑看臉色越來越難瞧的趙長安:“聰明識相、馬上招承自己是冒牌貨的那四十四個,屬下摘了他們的金冠,剝了他們的白袍,臭揍一頓,趕走了事。奶奶個熊,誰叫他們招搖撞騙,害得咱們出力去請!”
“那剩下的兩個呢?”
蕭侍衛長獰笑道:“剩下的兩個,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冒充皇親國戚,屬下就一刀一個,恭送他們上了西天。屍體嘛……嘿嘿嘿,剁成碎塊,餵了屬下的那幾條大狼狗。”說時上上下下地打量趙長安,彷彿在琢磨,自己該從何處下刀,才能把他剁碎。
主僕二人一問一答,神情閒適輕鬆,如聊家常閒話、天氣飲食,看趙長安的臉卻是越來越白了。美婦不經意間一瞥他,驚呼道:“哎喲!殿下,怎麼啦?您這額上怎麼全是細汗?是不是天氣太冷,凍壞了?”
趙長安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剛才尊夫人是在講笑話吧?”美婦輕嘆一聲道:“蕭侍衛長,拿你的刀,先把殿下的右肩卸下來,方才我們說的那些,被尊貴的宸王世子殿下全當成了‘笑話’。”
蕭侍衛長大聲答應,“刷”,彎刀出鞘,邁前一步,揮刀便砍。忽聽趙長安嘶聲大喊:“夫人饒命!我不是趙長安,求蕭大俠不要動手!”
這一嗓子喊出來,晏荷影對他,一時間又鄙夷又可憐。剛才主僕二人的一番問答,擺明了說這個趙長安是假冒的。晏荷影也隱有同感,但仍希望這個“贗品”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