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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了:“少掌門才是真正的高人,竟也是早就想到這一處去了。”

寧致遠笑道:“閒話少扯。萬七哥,你後來查這官船,查出什麼端倪來了?”

“是。屬下即時就去查了,這南海全境共設了海寧、普陀、寧波等共二十八個縣,各縣衙都有自備的官船。現已查明,這二十八縣,連上南海郡守府在內,一共有官船八十六艘。兄弟們別的沒查出來,只奇怪的是,從今年的二月二十二起,縣衙裡所有的船隻都被派出海,只在各個大小海島中游弋,後到六月二十左右,又莫名其妙地全召了回來,各歸本縣。後海清縣衙的一個兄弟告訴屬下,他們的官船在那段時間裡也被徵用了,聽船上的船伕說,好像是曾載回兩個人來,但箇中詳情,這位兄弟並不清楚。好在這艘官船出海時,請了一位大爺作嚮導,而今屬下已把他老人家請來了。”一指身側的老人,“這位是陳漁有陳老爺子,整個南海的大小上千個島嶼,沒有他不清楚的,所以大夥就給了他老人家個外號,叫陳有數。”

一時眾人皆注目陳有數。萬老七請他把晌午曾說過的那些話,給在座的諸人再說上一遍。

陳有數的眼風不經意般瞟過晏荷影,然後慢吞吞地磕了磕手中的旱菸管,道:“俺是今年二月十八夜裡,被衙門的金捕頭傳了去的……”

寧致遠聽他嗓音乾澀,雙手遞過去一盞茶道:“老爺子,請喝茶。”陳有數接過,吞了一大口,清了清喉嚨道:“到了衙裡的簽押房,牛師爺說有幾位上面來的老爺想出海,要俺做嚮導,陪他們一塊走。”

海中英問:“出海去做什麼?牛師爺說了沒?”

“沒,俺也不敢打聽。那幾位老爺瞅著都不大好惹,個個像才死了老子娘一樣,惡兇兇的,俺不敢多事。”

寧致遠問:“老爺子,這幾位老爺都什麼樣?穿什麼衣服?”

“為首的那位老爺約莫四十來歲,樣子嘛……挺受看的,哦,對了,他這兒有顆痣,紅色的。”陳有數一指自己的左眉尖,晏荷影心頭一震,險些脫口而出:華老大!而寧致遠、晏天良則不由得都看了她一眼。

來海寧前,她已把當日的一些情形細述了一遍,也提到華老大左眉尖上的那顆硃砂紅痣。眾人心中一喜:沒想到事情一開始就這麼順利,看來,要找到尹延年,只怕也不太難。

眾人凝神聽陳有數往下說:“這位老爺姓華,人倒也還算是客氣,俺當時問他要去哪兒,他說也沒啥準譜,不過是去隨便逛逛,卻不知這南海里攏共有多少個島?俺告訴他,那可就多了去了,海邊上,自打小就傳下來一首歌謠:有名的三百六,沒名的沒法數。一個一個地念,三天也沒夠。華老爺一聽,當時就黑了臉:‘那多少也總得有個數吧?’俺說,小的打從六歲就跟著小的爹出海討生活,現如今已經六十多個年頭了,南海的大小島嶼,扳扳指頭算下來,總得有一千二百來個吧。”

“華老爺一聽這麼多,黑著的臉馬上又白了,倒比魚肚白還要白上幾成。發了半晌的傻,又問,要是乘船出海,一個島一個島的去轉上一圈,大概要多少時日?俺當時就駭了一跳,忙說,這可從來沒人幹過,又不是得了失心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可看華老爺那樣子水滴水淌的,也怪可憐,俺就寬他的心:真要那麼幹,一路上又沒啥三災兩難的話,大概也就十年左右的工夫吧。華老爺聽了,坐在椅中發了半天的呆,才又對俺說,要俺畫一張南海所有島嶼的方點陣圖出來。”

“這下俺可犯了愁了,當下告訴他,這事抓瞎,一來俺年紀大了,一時間只怕有些小島、無人島記不周全;二來俺打魚撒網倒還在行,這操筆桿子就像張飛爺使繡花針,實在是應付不來。華老爺說不打緊,當即命令牛師爺去尋摸三個畫畫的好手來幫俺。他給了三天的期限,準定三天後就要把圖交上去。”

“唉!三天三夜,俺跟那三個畫畫的秀才都遭罪了,沒合一下眼,緊趕慢趕的,總算把這張倒黴的海島圖趕了出來。第三天一大早,華老爺把俺又喚到縣衙,看了圖問:有個島,叫‘叫三姨’的,在圖上什麼地方?俺想了老半天,只好告訴他,整個南海中,就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個島。華老爺又愣了,好半天才說:‘那我們就從這開始。’指了指圖上最南端的一個小島,‘一個一個的,都去看看。’同時,他又吩咐縣大老爺……”

海中英不禁插口道:“老爺子使得動你們的縣大老爺?”

“是呀,俺們縣大老爺平時多拽的一個人,可見了華老爺,卻灰孫子似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華老爺命令縣大老爺,馬上把這圖照原樣畫一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