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首,拔下他身上的鐵箭,用戰袍擦淨血跡,雙手遞給刀無鋒。
“刀兄弟,鐵箭難制,入水則沉,剩下的三支是尋不回來了。待此間事了,老夫也掛印辭軍,入荒漠尋木製箭,還兄弟今日六箭之恩。”
刀無鋒一愣,趙副將等將士大驚。“將軍!”
高懷德擺手,“晉兒,幫我招呼好刀兄弟。陳副將。你速帶人打掃戰場,高副將,**,你們帶三百精兵,押送李繼沖和拓跋孝直二賊分別關至牢中,日夜嚴加看守,不非我軍令不準任何人接近二賊。違者殺無赦!剩餘二郎,隨老夫回營!”
老將高懷德,深知此戰雖勝。但他疏於大意,中了孽賊調虎離山之計,營中糧草毀於一旦,自當請罪辭軍。
看著意氣風發的刀無鋒。高懷德嘆息一聲。果真是老了!不知黃縣那邊,戰況如何?
黃縣巨窟內的孽賊,在禁軍和廂軍的攻擊下失去鬥志,死傷大半後被周軍所擒,還有幾人趁亂逃入暗河,周軍不明暗河情況,不敢貿然追擊,不過他們以守住暗河各處出口。只要賊人露面則立刻斬殺。
被孽賊點燃的山間大火,直到第二日申時才被撲滅。其間又有不少周軍和前來救火的村民被火燒傷。
這一戰,極其慘烈,至後來黃縣守戍的五百廂軍不論老弱盡出捉賊,戰死二百八十人,重傷一百餘人,趙斌、常玉都被敵軍所傷,就連周長海都親赴火海滅火,被大火燒去了半數頭髮,極其狼狽,周衛極也被孽賊砍傷左臂,好在傷口不深。
禁軍副統領高簡憂心沙門島的情況,卻又無法帶軍趕回,只得派趙副將帶著三千禁軍先回營,他則帶著一千餘人留在黃縣,黃縣廂軍死傷太重,需他帶禁軍協守。
這一戰,雖死傷慘重,卻也殺出了廂軍的氣勢和威風,存活下來的廂軍,個個都是好樣的!此戰讓從未見識過刀光劍影、耕讀世家出身的周長海一掃溫吞官風,他戴好官帽遮住焦黃的頭髮,快速地,有條不紊地安排各項後事。
待沙門島訊息傳回,得知刀無鋒神箭定乾坤,高懷德全擒孽賊,眾將士振臂高呼,響徹雲霄。
周衛極看著飛馬趕回的刀無鋒、高峰,終於露出笑意。
刀無鋒跳下戰馬,向周衛極行禮,“二哥,你的胳膊?”
周衛極毫不在乎地一笑,“小傷罷了。無鋒,幹得好!”
“小弟不敢居功,此戰能勝,全賴高懷德將軍臨危不亂,眾兄弟捨命相拼。”
刀無鋒的話一出口,禁軍副統領高簡更加露出讚賞之色,此人不僅神射,就這份氣勢也不是一般尋常人能比的。
“刀兄弟,可願隨高某入禁軍?”若能招攬刀無鋒入營,沙門島禁軍則如虎添翼。
刀無鋒一愣,他的身份十分尷尬,不知該如何應對。換下雪袍,重著一身白衣的雷天澤見之,衝著高簡溫和一笑,“高簡將軍,高老將軍可是約了刀兄要入大漠黃沙尋鐵木製箭的,你可別掃了他老人家的好興致。”
高簡乃是高懷德之子,雷天澤的表兄,聽雷天澤這麼說,也就沒有藉著追問下去,臉上也掛起擔憂之色,不過他很快回神,“天鳴,沒想到能在此與你相逢。姑母日夜盼著你回京呢,這次你可要跟父親一同回去。”
雷天澤搖頭苦笑,與高簡敘話不提。
周衛極與眾人打掃完戰場,留下禁軍把手山口,才與刀無鋒等人回到黃縣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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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無鋒也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多虧週二哥機警,看破孽賊之計。”
此戰若真論起來,刀無鋒的功勞不小,但是周衛極當屬頭功!
高鋒拍拍刀無鋒的肩膀,笑道:“刀兄就別謙虛了,若非你百步穿楊的神箭,這一戰咱們就是敗了。以前在軍中我便聽兄弟們提起過你的神射之功,本不相信,今日得見才知兄弟們所言非虛。大哥,二哥,你們不知道,我遙遙望見拓跋孝直挽弓搭箭,氣勢十足的回射,那箭卻連刀兄的腳下五丈都不到,就折進海里,他真是擔不起這大將軍之名!”
周衛極笑笑,“四弟,拓跋孝直的確是一員名貫西域的虎將,若不是種了毒,也不會如此不濟。”
高鋒想起這事,一拍大腿,“二哥,真有你的!梁無去那鬼郎中,平日裡看著道貌岸然的,沒想到還對毒術頗有研究,小弟改日也找他討點去。”
“周圍的郎中都被調取救治傷兵,他現在怕是沒時間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