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不是自殺。
接著,柳蔚摸了摸付子茹的腦袋。
感受到有人碰觸自己,付子茹仰起頭,看了柳蔚一眼,認出了對方正是上次小橋之上,救自己一命的大哥哥,頓時哭得更加淒厲:“大哥哥,我母親,我母親……”
柳蔚沒有作聲,只又摸了摸頭安慰。
陸氏是他殺,因脖子上有兩道痕跡,一道是繩索印,一道是手指印,從兩道痕跡的深淺看,她是先被人以手鎖喉,活活掐死,再被掛到房樑上。
可是,是誰殺了她?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院婦人,陸氏唯一引人注目的身份,就是付鴻達的妻子。
柳蔚又舉目,環視了一圈兒房間,房間看似整潔,實則卻有許多地方都被翻動過。
又招了四房伺候的婢女下人來問話,那些下人都說,他們是在一個時辰前被夫人派出去買東西的,夫人說心裡不安,明日要去寺廟上香,讓他們提前去買些祭禮之物,金豬也要定,還說身邊不需人伺候,讓他們都去幫忙準備東西。
柳蔚又問:“你們瞧這屋子裡,少了什麼嗎?”
下人們東張西望仔細看。
兩個貼身伺候陸氏的丫鬟卻一眼就看出了不同:“珠寶匣怎麼開了?我今日出門前明明鎖好的!”
“枕頭好像也變了,這不是夫人之前用的玉枕,咦,以前的玉枕怎麼掉到床底下了?”
“書櫃上的檀香爐和白玉佛像是不是換了位置?”
丫鬟們一口氣說了十幾處不同。
柳蔚又問:“只是變了?可少了東西?”
丫鬟們仔細檢查了一遍,齊齊搖頭:“沒有,什麼都沒少,珠寶首飾一樣沒丟,值錢的東西也都在,就是書櫃上的書冊,好像少了幾本?但奴婢們不識字,不知少的哪幾本!”
柳蔚開始判斷。
付鴻達被害,有人害怕付府藏有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親自找來,將陸氏謀害,同時拿走了房間裡,幾本可疑的書冊?
那麼也就是說,殺死付鴻達的,的確也是殺死陸氏的兇手?
不對,付鴻達死於兇蠱,且死狀可怖。陸氏卻分明只是被鎖喉掐死,其後雖然被掛上房梁,佯裝上吊,但殺人手法實在不高明。
……
“什麼,四哥同四嫂,都,都死了?”
付鴻天剛回到府中,還未歇口氣,就聽到髮妻許氏所言,頓時如遭雷劈,瞠目結舌。
許氏也沒親眼瞧見,自從四哥出事,她家相公就千叮萬囑,讓她沒事不許離開五房半步,雖不知到底為什麼,但想到相公之前同四哥走得那般近,四哥又突然失蹤,她心裡也有些打鼓,因此不敢違逆相公的話。
今日這事,是府裡已經傳開了,她才聽到。
“不行,我得去看看。”付鴻望活了,付子辰也活了,但付鴻達卻死了,陸氏也死了,這,這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必須儘快搞清楚,否則,否則或許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急急忙忙,腳不沾地的從五房跑到四房,還未進去,就看到院子外聚滿了人,他躲在人群后頭,看著裡頭的動靜,正好聽到他那位死而復生的二哥吩咐:“查清楚,將所有丟失的東西,都一五一十記錄在冊,認不出名字的書冊,就按大小,厚薄形容,不得有半點隱瞞!”
隨即便是四房下人們的應承:“是!”
丟東西了?
付鴻天不敢再靠近,探著頭往裡面看,他是想看那個書櫃,但因為隔得老遠,又角度艱難,始終看不清明。
這時,站在他前頭的下人突然轉身,一下就看到了這位五主子,下意識的喚了聲:“五老爺!”
這一喚,四周頓時靜了下來。
付鴻天被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正想讓下人閉嘴,卻見房間裡,付鴻望已聽到動靜,走到門口,朝他這兒看來。
付鴻天想都沒想,轉身就往外跑。
付鴻望卻叫住他:“五弟?”
付鴻天哪敢應承,跑得更快。
付鴻望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立刻道:“將他給我抓住,帶進來!”
院子外的下人立刻動了,七手八腳的上前就把付鴻天抓住,付鴻天還想掙扎,卻已被眾人拖進了房間。
房間裡人不少,老爺子端坐正位,付鴻望站立一旁,甚至三王爺也在。
付鴻天本就是個膽小怕事之人,見了這陣仗,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瑟瑟發抖的道:“不,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