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無視安全生產規章制度,支使工人們使用汽油來清洗地面的事情。範亨越聽越氣氛,恨不得立刻就上厂部將這件事情給當面質問出來。
不過火災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了,造成事故的直接責任人王副廠長卻依然沒事兒人一樣,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厂部裡面也沒有對此發表一個公開的看法或意見。
這事兒,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王副廠長是有背景的人,他是軍轉幹部,被平原廠的第一任廠長孫保慶看上後,作了上門兒女婿,後來才從普通幹部的位置上一路往上爬,等到孫保慶下臺的時候,急著把他推上了副廠長這個位子,這麼一干就是十幾年,雖然並沒有再往上升,可是這人在廠子裡面的關係還是很硬的,盤根錯節的勢力不小,廠長書記也拿他沒有什麼脾氣。
可是事情鬧得這麼大,總要有個替罪羊出來承擔責任的,王副廠長上面有人,自然不肯做這個雷鋒,而負責車間日常工作的一班長在火災中以身殉職了,數來數去,怎麼也找不到可以有說服力的替罪羊,為了這事兒,廠子裡面也是非常頭痛,出了這麼大的安全事故,如果不處理個有實權的領導,對上對下都不好交代啊!
於是,急於從火災責任中擺脫出來的王副廠長就將目光轉向了正在外地出差的範亨,他心裡想反正範亨只是從普通技術人員提上來的中層領導,背後又沒有什麼太硬的靠山,陰他一下也不會引起什麼變數來。
因此當範亨剛剛趕回車間之後,就被公安局的人給帶走了。
第五十四章 醞釀中的怒火
“什麼?!”
聽到範亨的同事們帶回來的訊息,趕回家中的張梅以及三個孩子頓時都愣住了。
張梅自然是知道平原廠出的狀況的,她負責磐石市的衛生文教這塊兒工作,前幾天平原廠的火災受傷職工有不少都被緊急送到了市裡的人民醫院救治,她還帶著人去專程慰問過,可是她怎麼也想不通,這事兒跟自己老公範亨有什麼關係,他可是剛剛出差回來啊?
“聽說是王大富想要拉範主任作替罪羊,所以才惡人先告狀,說範主任平時安全生產抓的不牢靠,才導致發生了這次的事情。”有訊息靈的工人悄悄告訴張梅事情的真相。
範婷和範康都沒有過這種經驗,一時間不知所措,張梅雖然進過一回局子,可那時畢竟是政治事件,在磐石市官場內部的傾軋之下倒也沒有受罪,只是被人當槍使了一回,最終的結果還是不錯的。
在這種危急關頭,範無病自然就跳出來了。
“草!栽贓陷害的事情居然做到我爹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範無病怒氣衝衝地對張梅說道,“老媽你也不必擔心,這事兒聽我的來辦,哥哥姐姐你們安心上學,咱們兩個這就去討回公道!”
“你去哪裡討回公道?”張梅心煩意亂地說道,“現在人都被拉到公安局了,而且是地區公安局,咱們哪裡能夠說得上話?”
王大富那傢伙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自然是知道範亨的妻子張梅是磐石市文教局的副局長,在磐石市裡面也能說得上話,但是他也知道張梅當上這個副局長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偶然的機會,若不是當時市裡面的兩大派系領導相互傾軋,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個女副局長出現,而範亨本人則就是從普通幹部提拔上來的,在工人中的威信自然很高,可是在上層關係中簡直是一片空白,因此他才有陷害範亨的膽量。
可惜他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點,範亨為人正直忠厚,張梅也是脾氣很好,但是他們的小兒子可不是什麼等閒之輩,什麼陰損的招式範無病沒有見識過?就是栽贓害人的事情,範無病在重生之前也不是沒有少做過,就憑王大富現在搞出來的三招兩式,還真放不在他的眼中。
找替罪羊這種事情,範無病並不是很反對,官場上面的這類事情,他後來見得多了,早就習以為常,可是你要找替罪羊也得人家願意出來頂罪才行啊!你王大富一點兒好處都捨不得往外掏,壞事兒就讓別人出來給你頂缸,天底下的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全了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兒?
不過王大富這廝也是狡猾,直接讓地區公安局來帶人,就是想要避開當地的群眾輿論,換一個對具體事件不是很清楚的地方,直接來個先下手為強,先把範亨的罪給定了再說,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
王大富本人就是副廳級待遇,跟地區的頭頭們也多有來往,地區公安局的幾個領導中,倒有一半是他當年的同學戰友們,此時搞出這事情來,他倒也不十分擔心,同學戰友們就是這時候用的,大家一條戰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