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也確實如此,如果你堅持同一種態度的話,那麼最多何慶源和吳富寬都以為你不想要在港口建設上多投資金了,但是如果說答應了吳富寬而拒絕了何慶源的話,那豈不是說不給何慶源面子麼?
就算是省長主持省政府的具體工作,但是省委書記才是東海省的一把手啊,到時候弄出什麼尷尬的事情來,確實是不大好說的。
範無病的做法,顯然是正確的,態度上一以貫之,總不會出什麼大錯兒。
“那你,究竟是什麼態度呢?”沈盈有些好奇地問道。
範無病撓了撓頭道,“關鍵還是一個時機的問題。”
經濟一體化給港口業帶來的機遇前所未有,與此同時,港口業面對的競爭同樣也前所未有。
港口的大規模修建,航運業的發達幾乎是每一個世界性大國崛起的必經之路,國內宏觀經濟的高速增長和外資、進出口的持續攀升,為港口和航運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儘管國內港口業的總吞吐量已經達到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但式國內地港口產業集中度卻不高,港口企業和港務集團的規模在全球競爭平臺上處於弱勢。而大多數業內人士則認為,目前港口行業正在經歷全球化變革,在此過程中,港口設施和服務水平低下、價格較高的港口有可能被淘汰或兼併,順應大勢,港口整合成為必然。
東海省港口業的發展如果與自身相比,無論發展速度還是規模都可用躍升二字來形容,但把東海省港口置於全國港口業發展的平臺上來看,在國內港口發展異常迅猛的勢頭之下,東海省港口面臨的挑戰同樣不能小視。
比如說作為世界排名第三的集裝箱大港,上海已形成三大分工明晰的集裝箱港區,這無疑將進一步最佳化資源配置,增強上海港的核心競爭力。預計到五年之後,上海港的全年集裝箱吞吐量可突破兩千五百萬標箱。
而到十年後,上海港貨物吞吐量將達到六億噸,客運吞吐量將達到一千兩百萬人次,從而確立上海港作為國際集裝箱樞紐港的地位。
其實在一九七八年的時候,上海港集裝箱吞吐量還不足兩千標箱,一九九四年卻達到了一百萬萬標箱,而從一百萬標箱到一千萬標箱,估計最多隻用九年就可以完成。
業界普遍認為,上海港集裝箱吞吐能力的提升已成為建設上海國際航運中心和國際一流大港的重要標誌之一。
“預計幾年東海省沿海港口的吞吐量將突破一億噸,十年之後估計會突破六億噸。”範無病對沈盈說道,“換句話說,到時候東海省沿海港口的集裝箱吞吐量將達到一千兩百萬標箱以上,這麼大的市場,你說我能不動心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拿捏呢?”沈盈有些懷疑地反問道,“書記和省長同時向你示好,不能說是沒有誠意了吧?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握住?要知道很快外資一放開的話,競爭者可就多了起來,到時候建設成本什麼的也就上升了。”
“其實,我這也是有些考慮在內的——”範無病非常認真地回答道,“一方面,我在等公司內部所做的一份關於港口建設的綜合性評估方案的出臺,另一方面,東海省政壇的變數也是需要充分考慮到的,在東海省政局沒有完全明朗之前,我是不會做出草率決定的。”
“明朗的政局?”沈盈有些不解地問道。
第九百八十一章 吳富寬的選擇
原本範無病並沒有考慮到東海省政局的問題。作為東海沿岸的重要經濟大省,東海省的政局一向是非常穩定的,不但中央領導非常重視,就是地方上的實力派人物也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力氣。
“東海省的本土財閥實力也是比較強的,雖然說領軍人物的資產也就是數億元而已,但是幾十上百個家族勢力加起來,就是一個非常了得的數字了,保守估計東海省的財閥們三天之內就能夠組織起五百億以上的資金來,因此東海省的地下錢莊勢力非常強大。”範無病對沈盈說道,“這麼大的資金流量不透過正規渠道流通,顯然是需要有相關人士保駕護航的,所以東海省政法系統的幹部,一向升得比較快。”
沈盈聽了範無病的話之後有些愕然,本土財閥勢力強大,跟政法系統的幹部升得快有什麼直接的聯絡呢?範無病的這一番話真是讓人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難道他的意思是說,本土財閥們的生意有些見不得光,需要跟政法系統的人合謀一塊兒來搞嗎?而透過利益回饋的渠道,政法系統的幹部們又有了足夠的資金去為自己的升遷做足了物質儲備?